而此时的清颜,本来是打算进帐找墨尔南昭理论的。却莫名的被宴上唯一一个坐着的男子,手上流出的血刺痛了眼睛。心也跟着抽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震惊的不只水木然一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的使者都站了起来,这不是失踪了的皇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脑子反应比较快的人,终于知道圣上让他们回访随月,此行为何了!
顷刻间,墨尔南昭的俊颜便肿的像个馒头,上面赫然留下了五个指印,可见出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而动手的人却冷冷一笑,不带一丝感情道“你该知道是为什么!”脸上的疼也抵不过心中的痛,苦涩地点了点头。
而这边午睡的清颜,却在梦中见到水木然来接她回去了。当真是心有灵犀呢!缓缓地醒了过来,梦中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心下疑惑:难道是他来找自己了吗?于是,不顾随影的劝阻,急急忙忙地向帐外走去。随影无奈,只得扶着她一起出去。
听着她嘲讽的话语,墨尔南昭的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闭着眼睛无话可说,只是那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主人此刻的心情。
本来清颜是该信她的,不过她眼中的躲闪值得怀疑。不过,也没打算为难她,淡淡道“你把这些东西都收下去吧,一会儿陪我出去转转!”见她转移了话题,立刻应下,带着餐盘出去了。
吩咐侍人为众使安排了新帐,表面上虽然装作不在意,内心却好奇得很。虽然两处住的极近,但是没有圣上的圣谕,他们是不能随意出入别的国家的,因为他们是使臣。
心下暗急:他开始后悔将几个人都留下来了,要是其中一人找个理由将清颜稳住,不让他们见面就好了。可是,他忘记了,清颜可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女子。他更忘了,清颜现在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不应该是这些人能够认得出来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几个使者聊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木然。他从进帐之后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丝毫不见刚刚的气势,若非自己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谁让这个人是水木然呢?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执着。在听到了墨尔南昭的话之后,水木然收敛了身上的寒气。开口道“那就请南昭王接好,看仔细了!”
换上了自己来时那套衣物,重新易容成了来时的模样。就是要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看着被换下来的新衣,清颜心中微涩:墨尔南昭的确是很细心的人,怕她穿不惯这里的衣服,又考虑到她的肚子,特地让人买了几套稍微大上一点儿的衣服。
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水木然,没有听到墨尔南昭还说了什么,直至他缓过神来听到了最后一段话:此湖之所以被称为圣水湖,是因为它能洗去一切外在的污垢,伪装。
回来后的随影见她没有再纠结昨夜之事,慢慢放下心来,扶着她到外面散步去了。与其说是散步,倒不如说是陪着她在帐外转两圈儿。最近清颜的身子越来越乏,每次提出散步,总是不到一刻钟便回去了,而且回去后,就是大睡特睡。饶是这样,除了腹部,清颜还是来时那般清瘦。
看着众使期待的眼神,心下暗叹:罢了,反正他也要寻找机会去查清颜的住处,如此也好,应该会更接近目标吧?于是道“那就叨扰了!”伸手接过墨尔南昭递过来的碧玺,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
沉默了许久道“让尊使们等了这么久,是在下的疏忽,请随我移驾鄙人的简帐,稍后我会让人布下薄酒款待诸位。还请大家不要嫌弃,恕我先前的不敬之罪!”
不知是处于求生的意念,还是单纯的报复,她的脚居然朝清颜的腹部猛踢过去。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变化,都觉得清颜难逃此劫,纷纷惋惜地闭上了眼睛。水木然和墨尔南昭也力不从心,眼睁睁地看着惨剧的发生。
为了自己的私心,他默许了这个称呼。可是此时此地,这个称呼却是这般的刺耳。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此时,座上的水木然暗道:原来墨尔南昭已经有王妃了。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清颜心肠很硬,所有人都知道王是喜欢她的。她那样聪明,不会一点儿都感受不到。而且,他们都不计较从前,要的不过是她这个王妃罢了。大家都能容忍她身边有她的夫君,为什么她不能给王一个机会呢?
双眼一眯,猛发一掌,便将幕奇击到了帐内。某人幸灾乐祸的想:总算这次倒霉的不是他。自作聪明地喊了一句:王妃。”寒光一扫,直接将其拍晕。昏迷的前一刻,某人哀叹:他果然还是很倒霉的!
此刻,场上死一般寂静。就连水木然也被她的动作,惊得忘记了伤口上的疼痛。幕奇更是惊掉了下巴,而帐外闻声赶来的几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未来王妃居然把王给打了!
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王为了未来王妃专门请了一个朝月的厨子。这帮人太矫情了,怎么配有她那般的待遇呢?自从那一天,清颜在他们眼中的印象,就变成了女神。能够跟他们心目中的神相匹配的英雄!
与使者闲扯了一下午,总算得空到清颜的帐中去看上一眼,还要等这些人都睡熟之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帐中,正碰上在榻边守夜的随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
不知道她为何吃吃饭,想起要照镜子,便去拿了来。站在一旁看着某女对着镜子,查看自己微肿的唇。心下暗惊:昨夜的事情,她该不会已经察觉了吧?正在想着她若是问起,自己该如何搪塞过去。就听某女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道“随影,昨夜我睡着时,可有人来过?”说完紧紧地盯着她。
其实,出于私心,清颜的帐子与墨尔南昭的大帐相隔并不十分遥远。于是,在清颜踏出大帐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墨尔南昭陪同水木然他们进帐。由于他们一行人有五个人,水木然刚好是第二个,在清颜出帐之前便进去了。仅仅差了一步,却将二人生生错开去了。
一旁的特使本就因水木然而万分得意,现在又听到墨尔南昭如此说,当下自尊心无限膨胀。何况他们也不想在日头底下晒着了,管它简陋不简陋,有个地方就比没有强!于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看向水木然希望他应一句。x。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帐外的随影本来想给他行礼来着,发现他神情恍惚,一脸痛苦地消失在夜色中了。心中疑惑:不过是进去看了一眼,这时间有点儿长了吧?用得着如此痛苦吗?
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大帐。守在外面的幕奇等人,见到她时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她满身煞气的说了一句“滚!”几个人才反应过来,拦住她道“王正在会客!”
闻言,墨尔南昭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现下她正在午休,这样即便清颜出帐,也不可能和这些人碰面。日后尽量小心一些便是,想必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于是带着一大批队伍,向大帐走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二人身上,谁也没有发现一抹诡异的身影,溜进大帐缓缓地靠近清颜。银光一闪,墨尔南昭迅速地和清颜调换了个位置,再也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便将背留给了匕首。
只是下一秒,他就无法再淡定了。因为进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妻!顿时觉得分外讽刺:王妃,谁?清颜吗?不过短短十几日,清颜就变成墨尔南昭的王妃了!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碎片刺进了皮肉却不自知。
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在地上,倨傲地看着那个居然还没有昏过去的女人。厉声道“你应该庆幸这个匕首是刺在了墨尔南昭的身上,他也算是为你挡了一刀。”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呀!走近为清颜理了理毛毯,发现她的嘴唇有些肿。暗惊道:看来王还是没有忍住啊!随后默默地站在一旁,尽职的守夜。
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心中大骇,急忙向帐内跑出。进出之后发现某女睡得好好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王没有忍住,对清颜做啥了呢!然后遭到她的强烈抵抗,王才一脸灰白的出帐。
自己是经历过的人,知道这种状况是如何产生的,一个梦绝对不会真实到这种地步,显然是真的有人吻了自己,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水木然。
正在帐中宴饮的众人被突然飞进来的幕奇,十分惊讶。面面相觑地看向墨尔南昭,此时的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个情景他太熟悉了,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果然,紧接着便听到藏格喊的那一声‘王妃’。
心下一惊,在随影的搀扶下,回去重新躺好,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胎象是最不稳的时候,还是少想一些有的没的为妙。等自己好一些了,就去催促一下墨尔南昭,看看他是否已经带消息给水木然了。
听此,墨尔南昭心中自嘲:水水?那是给她夫君起得昵称吧?一个男子被妻子这般亲昵的呼唤,该是何等的幸福?自己怎么又忘了,她的美好全是属于那个男子的。抚过还残留着她的幽香的唇,苦涩的摇了摇头暗道:算是临别的纪念吧!自己也该放手了,想必她的夫君很快就会来接她回去。到时候,彼此怕是再无交集。
说完,点了她的哑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满意的看着她的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在半空中挥舞着肢。见状,藏格捂脸:原来自己那天,就是这么一副怂样!
表面上是询问墨尔南昭的意见,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同意。于是看着幕奇等人道“既然,你们的王都默认了,我自然也不能太过分了!既然她是你们这里的人,我就想个办法好了,既能惩治她,又能让大家得益,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被劫,清颜他们夫妇二人在皇城的日子,应该过得算是风生水起了吧?明明是他们破坏了两个人的幸福,却还要人家感恩戴德地将自己的妻子,送上去供他分享。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只见某女红唇微启,缓缓道“她是随月的第一美人是吧?”见众人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从草原的第一武士开始,到最后一个男子,每个人都可以和她春风一度!全凭个人意愿,若是有了意中人便作罢,大家意下如何?”
看着清颜愣愣地盯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水木然笑了:她认出自己了吗?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她将视线转向了墨尔南昭,不再看他。
骨骼断裂的声音便传入了众人的耳膜,抬眼望去,依莎塔兰的腿已经不动了,松松的垂下。看着血色全无的某个人,只能面部扭曲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众人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她的腿废了!又开始同情起她来。
闻言,众人沸腾了。平日里伊莎塔兰飞扬跋扈,众人只能在心中幻想一下,如今有了这样一个良机,还是王妃给的,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若是没有被点穴,她早就摇摇欲坠昏厥过去了。
惩治了对手,再也受不了刺鼻的血腥味儿,向地上倒去。水木然也忍受不住,飞身接住即将倒下的清颜。柔声道“我来接你了!”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道“是你吗?水水。”见水木然点头,含笑睡去。一旁的墨尔南昭心如刀绞: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夫君!请登录:</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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