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6小凤难得地给西门吹雪斟了一杯茶。
西门吹雪道:“双锏。”
花满楼道:“他是谁?”
西门吹雪摇头,“不知道。”
6小凤诧异道:“你没问他?”
西门吹雪道:“我问了,他没说。”
6小凤懒散地往椅子里一欠,喃喃道:“江湖上使双锏的,武功不错的……嗯,一、二、三……”
他还没数完,西门吹雪已经摇头了,“都不是。”
6小凤猛地坐起来,“不是?”
西门吹雪道:“不是。”
6小凤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
西门吹雪又道:“但他确是勾魂使者。”
6小凤爬起来,道:“我明白了。”
他没有说他明白了什么,西门吹雪、花满楼和覃逆也都没有问。
西门吹雪忽然低头看着腰上的蝴蝶结道:“这个结打得不错。”
覃逆一愣,也低头看看那个七扭八歪的蝴蝶结,其实她比较擅长打野外求生结,蝴蝶结这种小女生的玩意纯粹属于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即。不由怀疑地抬头看西门吹雪,道:“真的?你不会说的反话吧?”
西门吹雪道:“不是。”
覃逆还是怀疑地看着他。
花满楼微微一笑,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离别此。”
覃逆面无表情地扭头,木木地看着他。如果花满楼能看见,他一定能从覃逆的脸上读出一句话“请说中文好吗?”虽然她现在可以点着小煤油灯逐字逐句抠大明律,但不代表她就能凭空听懂这些五个字七个字排排站的句子,专业不对口。至于业余,不好意思,她只看小白言情文。
不过鉴于说的人是好朋友花满楼,覃逆还是没说什么,板着脸又转了回去。
倒是6小凤摩挲着下巴,仔细研究起西门吹雪腰上难看的蝴蝶结,半响叹息道:“好歹是个结。西门吹雪,凑合着戴吧。”
什么叫“好歹是个结”,还“凑合着戴”?
覃逆开始面无表情地盯着6小凤。这回,她可不会客气。
6小凤哈哈一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结发夫妻’?你不会连在男人身上打结的含义都不懂吧?”
覃逆整个人一呆,默默地转头去看西门吹雪。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
西门吹雪也在看覃逆,见她看过来,竟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便如清洌的河水泛起细碎的银光,惊艳、耀眼。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忽然对6小凤道:“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
6小凤一愣,“另一个人?”
西门吹雪道:“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6小凤立刻问道:“谁?”
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忽然间,他轻轻一笑,又看了眼还沉浸在因一个蝴蝶结把自己卖掉而发呆的覃逆一眼,道:“我饿了。”
6小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花满楼忽然也笑道:“我也饿了。”
饿了的人当然应该去吃饭。吃饭的地方就在客栈附近,一个普通的小餐馆,老板的手艺却不错,远远就能闻到香味。
四个人随意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哦,你问为什么是四个人?当然是因为猴精不在,去哪儿了?嘘!要知道,来无影去无踪本来就是偷儿的看家本领。所以,大家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不见了吧,嘿嘿)
6小凤忽然对覃逆道:“你是不是瘦了?”
覃逆一愣,“嗯?”什么意思?
花满楼摇摇头,但笑不语。
菜很美味,也很丰盛。覃逆吃得很饱,也很愉快。直到吃完了,她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上的多是她爱吃的菜。
而菜,是西门吹雪点的。
也许真是瘦了,连着那么多天睡不好觉,趴在草丛里跟虫蚁做伴,能睡好才怪呢。
覃逆扭头瞪着西门吹雪,她的表情还是一贯的看不出什么,但细看却能发现下巴的角度上挑了些,嘴角也翘起了细微的几毫米,道:“‘结发夫妻’结的是头发吧?系在腰上的是‘捆绑’,这叫‘枷锁’,也叫‘手铐’。是逮捕犯人用的。”
西门吹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