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匠师。我们这里无论身份出身,唯才是尊。只要你有才能,就可以人尽其才,获取相应的地位,得到应该得到的尊重……”
听着伍大郎自豪地娓娓道来,吕尚卿的思想开始活跃……
随着实物奖赏被带上现场,分到有功将士的手上,宴会达到了**。
当然,劳苦功高的将士并没有牵走牛羊,只是象征性地过过手。这些牛羊不会跑,都躺在他们的功劳薄上,来日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到小栗子那里去兑现。他们牵走的是那些赏给他们的碧眼女奴,据说她们都是识匿人。光明部阳盛阴衰,妇人为稀罕物,李怀唐甚至将吐蕃公主的数名侍女都当作了分赏之物。
封赏过后,宴会到了自由活动阶段。妇人在怀的将士们大部份都猴急地将“奖赏”拥入帐篷尽兴去了,留下一注注羡慕和妒忌的目光。
李怀唐没有醉,他看出了乌蒙脸上的那一丝担忧,待众人各找乐子去,他举杯走到乌蒙身旁,盘膝坐了下来。
“是不是挂念你的美娇妾了?”
乌蒙知道李怀唐过来是有话和他说,于是笑道:“上将军何故五十笑一百?”
李怀唐一愣,然后明白,也不掩饰尴尬,笑道:“哈哈,在理,在理。”
乌蒙忽然切入了正题,道:“不知上将军有什么打算?”
李怀唐反问:“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看你今晚一直心思不宁,不知道我猜对了几成。”
乌蒙深呼吸了一口,望着北面的夜空,道:“宁远城的修筑,恐怕要加快了。”
“你是担心突骑施人?”李怀唐顺着乌蒙的视线,也看向了北面。
乌蒙点头道:“人生之恨,莫过于夺妻。苏禄汗一旦获知消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吐蕃人的威胁倒没什么,隔着千山万水,路途艰险,小国重重,他们来不了多少人。”
“说得很对,吐蕃人只能干着急的份,他们也只有将这个消息通知突骑施人,请求突骑施人的援助。这样计算的话,等突骑施人知道这件事情再出兵,至少也得等到明年。”
乌蒙很奇怪,李怀唐言语之间,表情显得很轻松,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突骑施人的报复。
“难道将军已经有了良策?”乌蒙看向李怀唐。
李怀唐的表情忽然严肃,神情异常的坚定,道:“记得死在乞史城下的乌鸦么?还有堵城门的张元张望父子。在乞史城头的誓言至今仍然回荡在我耳边:屠他九百万,血祭英灵!”
“难道上将军是想……”乌蒙忽然猜到了李怀唐的打算,内心相当吃惊。
“是的,没错,我计划准备扫荡突骑施人的领地,鸡犬不留!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突骑施人的斥候应该很快就要来了,与其被动等待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突骑施人迟早要来找我们麻烦。”李怀唐打断了乌蒙的猜想,语气斩钉截铁。说完,仰头将手中的一杯酒尽数灌进了肚子里。
乌蒙实在没料到李怀唐的胆子这么大,脚跟尚未站稳就想进攻强大的突骑施人。可是,李怀唐说得很对,一旦被突骑施人知道光明部迁徙到了这里,他们肯定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和仁慈,在乞史城下丢过面子的苏禄汗不把宁远城扫平才怪。
“乌蒙无条件支持上将军的决定,宁远城的修筑会加快的,冬天之前基本可以竣工。只是不知道上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出击?”
“秋高马肥之时!”
“啊!?这么快!”
乌蒙大吃一惊,秋天正是游牧民族集结四处剽掠的季节,那个时候过去会不会太危险?而且时间也很紧凑,现在已经夏末,也就是说,准备的时间最多只有两个月。
“不算快,我已经想好了,下个月末就出。我已经摸过底,新归的骑兵当中,有不少人都很熟悉突骑施人领地的地形,不存在向导的问题。骑兵的装备到时也会准备得很充分。”这个计划在宁远城城墙初具规模的时候,李怀唐就开始考虑了,本来是想把突骑施人当羊来练练手,不料吐蕃人一头撞了过来,给光明部一个很好的练兵机会,也给光明部一个增强装备的机会,之前尚短缺的角弓和锁子甲一下子就满足了骑兵的需求,数量上还富余不少。
一番比较和思虑后,李怀唐自恃有几个优势。先,武装院的柘木长弓制作的很顺利,轻骑兵带上这种操作容易,射程远的步弓,下马放箭,上马就逃,突骑施人只能徒唤奈何。其次是棉甲,秋天天气已经寒冷,轻便坚固的棉甲不但可以御寒,还可以挡刀箭,突骑施人遇上棉甲,一定会很郁闷。最后如对地形的了解和马匹的配备均不输于突骑施人。李怀唐深信,只要做到出其不意,让突骑施人吃一个大闷亏至少有九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