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突然投入精锐力量,企图将宁远城一举而下的索暴躁不已。他将之前的惨重失败全部推给火寻人,苏禄汗勉强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能立下功劳,恐怕人头不保。所以他挑选了数千名精锐组成敢死队,在关键时刻全部投入,眼看效果在逐渐体现,却突然窒停,守军明显是得到了支援。索把心一横,向最后的数百名督战队,也就是他的亲兵下达了狠绝的命令:“跟我上,只准前进不许后退!”
与其被苏禄汗砍掉脑袋,还不如光荣战死。此时的索热血上脑,沿着木梯子飞快上窜,城头上的死士给他赢得了上城的时间。
索翻越女墙,满腔的激愤正待寻找泄对象,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史国屠夫李怀唐!
尽管胆颤心惊,索还是硬着头皮迎战他心目中的可怕杀神。由不得索不战,李怀唐也见到了他这条突骑施大鱼,什么绅士风度,什么公平决战,什么唐吉柯德精神,统统被李怀唐扔到了爪哇国,手中的汉刀第一时间砍向索。锋利的汉刀轻易削断弯刀,砍在了索的明光甲上,索吃惊地后退半步,撞在墙壁上,靠着坚固的明光甲,他逃过了一劫。可是,杀神的步伐没有停止,汉刀第二次扫向索毫不设防的脖子
与李怀唐一样,索这样的重要人物总是前呼后拥,不乏勇猛的亲兵,在索以为死定之时,两名平时寸步不离的亲兵从女墙上不顾一切地扑向李怀唐。
刀光闪过,一名突骑施人在空中断成了两截,场面异常恐怖,吓得李怀唐身后的女兵们面无血色,呕吐一片。另一名突骑施人扑倒了李怀唐。
“杀死他!”索突然来了精神,他感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捏在他的手掌里。
可惜他忘记了,他自己的命运还决定在对方的手里,莎娃没有吐,手中的弩箭指向索,很简单,她的理解是上将军要杀的人绝对该死,本来她还以为上将军会一击必杀的,却不料出了突事件,机会竟然摆在了她的眼前,只要手指轻轻一扣,便可收获许多人梦寐难求的战果。事实上,莎娃的手指扣了,扣动了手弩的扳机,十步距离是手弩最具威力的范围,弩箭没入了索的大腿,几乎将他钉在墙体上。
索悲哀地痛呼一声跪地,数支弩箭随后跟到,其中一支从他的左眼钻入,贯穿他的脑袋,瞬间夺去了他的意识。
而索想击杀李怀唐的机会也从他的手指缝里漏过,李怀唐的亲兵及时赶到,剁了与李怀唐扭打一起的突骑施人,将李怀唐救出缠斗的困境。
索的死亡加了突骑施人的失败,城头上的激战如同紧张拉锯的拔河赛,随着一方其中一人失脚绊倒,平衡的力量突然倒向另一方,“哗啦”一声失败方陷入崩溃。
李怀唐终于松了一口气,两天来,他只打了几个盹,哪里战事紧张,他出现在哪。刚刚他才从北城巡视过来,他离开之时北城的守军还在与大食人激战,不过有数百名陌刀手在助阵,战局一时还受到控制。强胡们打的是疲惫战,二十万人马日夜轮番攻城,宁远铁骑的兵力守城原本也算充足,只是连续作战体力消耗过大,导致战斗力下降,协防的民夫更是指望不上。不过,防守出现险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飞**没有被投入到防守战中,他们请战的愿望被李怀唐直接无视,并强令他们回军营养精蓄锐。
宁远城受到攻击的主要有三面,城东,对手主要是伊捺的石国步兵;北面,主攻的是大食与吐蕃联军;南面是突骑施人,而西面地地势较低,强胡们只放了游骑兵在牵制,没有实质性的进攻。对付伊捺的步兵主要是虎贲骑,这个李怀唐并不担心,英勇善战、装备精良的虎贲骑将士挡住石国人应该没有问题,最让李怀唐担心的是南城,毕竟虎豹骑的将士未曾经历大战,一上来就是高强度的战斗,恐怕他们顶不住,于是李怀唐来回在南北城墙巡视。
果然,刚到南城城门下,李怀唐就接到了守军的求援。当时他大吃一惊,带着数十名亲兵冲向上城墙的阶梯,岂料在阶梯上竟然遇到胆大包天的莎娃一行人,她的答案让李怀唐头大:刚好巡视到此赶上求援!
来不及啰嗦,救急如救火,李怀唐带着她们冲上了城头投入战斗,女兵们的手弩威力尽显,在李怀唐亲兵的保护下,接连射杀凶悍的亡命突厥人,效果之大让男兵们吃惊不已。不过愣是如此,激烈的战斗还是让数名女兵负伤,战斗甫结束,李怀唐便赶莎娃她们带着女伤兵回上将军府。
激烈的战斗结束,南城城楼上,李怀唐与将士们坐在冰冷的石面上闲聊。
“我记得你叫张仇,你的父亲张元与兄长张望为了守住乞史城而捐躯,凶手就是这拨突骑施人,今天总算为了你父兄报仇雪恨了。”李怀唐坐在张仇的身边,似乎在回想往事。
张仇很兴奋,原来上将军还记得他,他点头道:“感谢上将军为我父兄报仇!”
李怀唐道:“这仇是你自己报的,是整个宁远铁骑为你报的。呵呵,这两天收获了多少战功?”
“六个!两颗银星!”张仇两眼冒光。
仿佛是嫌收获太少,张仇意犹未尽:“上将军,你说突骑施人还会来吗?”
李怀唐笑了笑,望向南面的天空,混沌的黄昏光芒下似乎隐藏着答案。
“强弩之末矣!”李怀唐说出一句让张仇摸不着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