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于咬牙迎头杀上。
逃!
宁远铁骑根本不给机会予契丹人,他们一人双骑,完全控制了战场上的主动,与契丹人若即若离。
可突于相当郁闷,追,追不上,还不断被对手杀伤;逃,只有死路一条,对手的马快又多;不追不逃,更可怕,宁远铁骑逮住机会上前就是一轮又准又狠的强弩,完成作业就上马绝尘而去……
半天的工夫,可突于惊骇地现,损失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余。
太无耻了!可突于欲哭无泪。
兵力,双方到了同一起跑线;士气,却代表着两个极端。
夜色的到来,让可突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契丹人的营地里,可突于与实力派李过折生了激烈的争吵。
两人围绕着究竟是趁着夜色撤退还是放手一搏夜袭而互不相让,可突于倾向于夜袭,毕竟他更在乎上万的工匠;李过折要留得青山在,远遁避开宁远铁骑锋芒,理由同样充份,找来强援再回头对付敌人,说不定还可以解救被掳去的匠人。
争论无果而终,李过折不顾阻拦,带领五千人夤夜西去。他的部落大部份在科尔沁草原之西,李怀唐要去收拾的是东部方向归附于可突于的势力,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当然可以撒手不管。
夜袭并非契丹人的专长,却是他们翻盘的唯一机会。
科尔沁草原是契丹人的地盘,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再加上有经验丰富的猎人作向导,可突于觉得胜算很大。
或许可突于应该向大唐朝廷申请夜袭专利保护,又或许他根本没料到李怀唐会逆袭,半路上,两军不期而遇。
实践再次证明了猎犬的嗅觉要优秀于猎人的鼻子。相隔数百步,宁远铁骑率先难!
尽管契丹人听到了强弩恐怖的上弦声,就在对面数百步外,却乏计应对,只有硬着头皮上马冲锋。
强弩无差别式平射给草原留下了大量的“夜肥”。
弩箭过后,羽箭齐,黑暗中目标不清,但羽箭的数量庞大,覆盖范围广,还是给契丹人造成了不少伤亡。
夜袭变成了混战,双方点燃火把,激烈厮杀。
可突于不失勇猛,一马当先,及时低头避开横扫而来的一刀,回手一刀切断对手的脖子,获战果,可突于杀兴更为浓烈,再挥刀砍向下一名对手,“哐当!”一声,铿锵,对碰的结果是他的弯刀断成两截。可突于惊出一身冷汗,锋利的汉刀顺势切破可突于的胸甲,差点将他开膛破腹。
数名亲兵为他解了围,但是很快就刀断人亡。
可突于终于醒悟他没有胜利的希望,无论是骑射交战还是肉搏战,宁远铁骑同样威力十足,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可怕的差距。汉刀锋利,棉甲坚固轻便,根本不是他的装备所能比拟。
战斗以可突于的胆怯逃亡为转折点,契丹人瞬间奔溃。
碍于夜色,李怀唐没有下令追击,等待天色放亮,在两头海冬青的指引下,快骑四出,疯狂追杀溃兵。
穷寇莫追在李怀唐这里没有市场,除恶务尽,契丹人被消灭得越多,反扑的可能性就越小。
宁远铁骑经过半夜休整,人精神,马抖擞,反观他们的追击对象,个个饥渴不堪,尽管他们先行两个时辰,却碍于黑夜无法提高度,没过多久,便纷纷被宁远铁骑追上。
追杀是胡一箭和南霁云等神箭手的盛宴。
文人相轻,武人相重。敬重最常见的方式是比武。
草原上,一场射杀比赛无言而默契开场。
胡一箭马快,先拨头筹,前方百步的敌骑应声落马,一箭毙命。南霁云弓强,后同样出色,一箭将敌骑从背后穿心。
射中目标已经不是比试项目,一招制敌方显英雄本色!
百里追击,两人同以九箭各取九个战果,臂力将尽之时,胡一箭弓把左手交右手,再取箭矢施放。
“哈哈,我败了!”南霁云坦荡荡,认输干脆,他没有左右开弓的本事。
第十箭出,胡一箭箭囊告空。
南霁云意犹未尽,拔出锋利的汉刀,豪情壮志:“再比刀!”
“谁怕谁!”
“杀!”
……
夜战和追击合计斩八千余,契丹人元气大伤,可突于直属部可战之士几乎损失殆尽。
“可惜跑了可突于!”白孝德深感遗憾。
李怀唐不以为意,轻松笑道:“不用管他,我们兵分两路,你率五千轻骑北上,我向东,教化契丹三十六部!”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契丹人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可突于的羽翼尽除,他的内部竞争对手自会取他性命。现在最重要的不再是清除敌人的星点残余力量,而是去收取红利,消灭他们的潜力。
科尔沁草原上,游牧部落无数,听说有强敌入侵,都暂时躲到东北面和正东面避难去了,他们都以为将和往常一样,等敌人退却后再返回牧场。可是,天意从来高难问,人生之不如意十常**的铁律又再逞威,他们自认强悍的契丹大军在入侵者面前居然如土鸡瓦狗,完败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