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死了报信的内侍,却又很无奈,谁让这名内侍持有大王的令牌?而他的驻地距离事地点又很近,营救王妃责无旁贷。
令牌所承载的愿意是让各城的守将给予出游的美人保护。本来在大后方,所谓的保护最多不过派人装装门面而已,谁知弄巧成拙,出兵抢救的霉运降临到了张文崇头上。
来骑的令牌并非绝对,张文崇找了许多藉口推搪。可是,俗话说得对,一种米养百样人,副将朗桂献媚悦上的性格就与他格格不入,他不愿意去,并不代表朗桂甘心放弃这个升官财的机会。
结果,朗桂去了,带走了八百骑。
也就是说,张文崇的手上只剩下千七士兵,其中,还要分两百斥候游弋于河西走廊,真正守城的只有千五人。
张文崇似乎被霉运缠身了,在他不停诅咒带来令牌的内侍之时,一名牧民快马奔到城门下。
“什么?被一群野狗袭击?”
喝凉水塞牙的传说意外地撞了一下老张的腰。与霉神交恶之时,什么离奇怪象都有可能生,居然不知从哪钻出一群凶狠的野狗,疯狂攻击牧民的牛羊群,牛羊惊骇,四散而逃。
夜幕很快降临,野外各种猛兽叫声依稀可闻。
牛羊是城里守军的粮食,如有闪失,即将到来的寒冬日子里,他们唯有喝西北风填肚了。
“该死!统统该杀!”张文崇终于爆,心头里积郁回荡已久的怒火以火山喷之势,宣泄在牧民身上。
一顿马鞭之后,赶紧下令亲兵跟随他出城驱狗并收拢牛羊群。
守城将士面面相觑,这样的粗重活实在难为以儒将自居的张文崇了,不过没有办法,时间不允许再集合其他部队。
随张文崇出城的足足有五百骑,卷起漫天的尘土。
时间在流逝,天色渐昏暗,远处,守将消失的方向,终于传来隆隆马蹄声。
回来了!
守门将士慌忙将半边城门拉开迎接。
马蹄声渐近,不慌不忙。
“口令!”
一楞头青习惯性张嘴。
“啪!”
守门将官的五指山印在不懂事的部下脸上。
找抽啊你?没注意到张将军的心情很糟糕吗?活该当一辈子的小卒……咦?兄弟,你好面生啊,张将军呢?
回答门将的是一把弯刀,闪电般从他眼前划过,及时切断他的惊恐呼叫。
愣头青呆眼了,不就问个口令么?张将军何以恼羞成怒至斯?不对!
愣头青的惨叫同样被堵在喉咙里。
骑兵蜂拥入城,无可阻挡。当先一骑勇猛无敌,手中马槊如臂使指出神入化,遇者要么被他挑飞,要么被扫飞,竟无一合之敌。
鱼贯入城的骑兵们分工明确,百骑乘势入城冲杀,将城内搅个稀巴烂,迟滞敌人集结反扑的时机;两百人下马登上城头;两百人用尸体杂物堵塞城门。
城头上的守军不多,很快被扫荡干净。眨眼之间,故郡城唯一的城门易手。
紧接着,数道焰火在城头天空上绽放,光耀眼亮,十数里外可见。
“好!谁能横刀立马,唯我白大将军!”
李怀唐松吐一口气,为保险起见,他亲率五百骑尾随,停留在距离辽西城之西十数里外的山坳里。万一奇袭失败,还可以将启动第二套备用方案,如果得手,他马上支援。
“出,去助白将军一臂之力!”
同样是看焰火,张文崇的心情截然相反。他治军严谨,麾下将士绝不会冒杀头危险搞这玩意娱乐。
如果焰火不是守军所放,哪还会是谁?
张文崇连想的勇气都没有,收集一半的牛羊也不要了,集合部下匆匆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