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习惯了,这小子是再是太奸猾了。”胡铨说着话又瞟了眼宫门,“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怀疑过他,谁让他要一直隐瞒咱们?都是一起在淮阴经历过风雨的,为何他就是不肯信任咱们?事事都要隐瞒,而且还做出那种嚣张惹人厌的模样?”
陈规没有答话,只是看向了宫门方向。
“元则兄不用焦急,估计他肯定是去见官家了,也不知道官家前两日去钱塘跟他究竟商议了什么。不过我一直有个疑惑,元则兄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么?”
“怀疑?自从他将我救出来后,我就再没有怀疑过国师对我大宋的忠心。他提供的火药配方配置出来的火药,又怎样的威力你是见过的,再加上他教给我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旦两国开战,只凭这些就能给敌人以重创。
只可惜目前我还不能完全研制成功,否则国师很可能就不用跟金人虚与委蛇,劝说官家兵北伐了。”
胡铨一直都对陈规研制的东西极为好奇。如今工部与以往大为不同,尤其是将作监,可谓把守严密,将作监内哪怕是最普通的工匠,都要经过层层审查,而且家眷都被接到了指定地方居住。
“元则兄,工部到底在研制何物?将作监为何会变得守卫森严?”
将作监本是掌管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与工部没有直接统属关系。
但自从秦天德掌权,任命陈规为工部尚书后,不顾群臣反对,将将作监划归到了工部治下。而更令人称奇的是,龙图阁学士出身的陈规居然没有异议,甘心担任了六部中权责最小工部尚书,并且将主要经历都投入到了将作监内。
将作监门外,以及将作监内诸多官员工匠都进行了一番清洗,在众人眼中变得神秘起来。曾经有人想要探查将作监究竟在搞什么鬼,结果一去不返,从此杳无音信生死不知。
哪怕是秦天德辞官的这几个月中,一部分有心人派人前往探查,结果仍旧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再没有人敢轻易打探将作监。
陈规笑着摇了摇头,他很清楚如今将作监的变化,变成了内院和外院之分,外院还是秉承着将作监以往的职责,而内院则是。。。
“邦衡,你莫要在试探了,此事事关重大,在国师同意之前,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可是在研制你当年守德安城时明的那种长竹竿火枪?可我记得此物威慑作用虽大,但杀伤力并不强,莫非国师让你改进此物?”
陈规看了眼胡铨,心知胡铨才智,通过秦天德提供的威力绝大的火药配方,已经对将作监研制之物产生了怀疑,不过他还是不能告诉对方:“邦衡,你就莫要在猜测了,还是想想一会怎么跟国师说那件事。他既然之前做的那般隐秘,而且不惜被人误解,背负骂名,纵然你问他,他也会矢口否认的。”
“看看,元则兄,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那小子行事又太过诡秘。若非我与户部侍郎那时故交,他根本不可能让我查看户部账册,你我怎会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除了这件事还有你在将作监的秘密研制外,这小子身上的有太多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方了。
前两个月我曾经进入过国师府,觉府内后院被开出了两亩田地,上面什么都没种。你说那小子没事弄出两亩田地做什么?难道他想要自己种地?
还有我听闻他手中有一股秘密力量,这股力量不可小觑。且不说将作监外暗中守护之人是否就是这股力量,只说官家去钱塘见他之日,门外大内侍卫中的高手居然会被人生擒,这就足以证明这股力量之强。
元则兄,这些还都只是被小弟察觉出来的,没有察觉出来的不知还有多少,你说这小子弄出这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秘而不宣,无人知晓,我能不怀疑他么?”
陈规皱了皱眉,他知道胡铨在朝中的人脉还有影响力都很大,这些事情若非胡铨亲口说出,他还都被蒙在鼓里,不由得心中也有些埋怨秦天德不信任自己。
沉思片刻后,他开口说道:“邦衡,咱们走吧。国师的性格咱们都很清楚,若是他有心隐瞒,就算你挑明他也不会承认。
还记得在淮阴时你是如何戳破他的么?我想他秘密做了那么多事情,必定有人知晓,这一次恐怕又要你来将他的真实意图还原出来了。”
“元则兄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