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三儿只看着他,没出声。
我也判断不出来,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
假活人和假死人我们刚才都见过了,眼前这个人?真是师公吗?
师公看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你要不愿意,那我自己去。”
雁三儿缓缓站了起来,把我又负背上。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将手从剑柄上移开。
“你走前面。”
师公点了点头,果然走前面,雁三儿背着我跟他身后。
地下,船舷上,门上,好些地方都溅上了鲜血,我轻声问:“师公,三世阵真能杀人吗?刚才要是我们被老虎,被蛇咬了,真会死吗?”
师公脚步没停,只说了句:“假做真时真亦假,这句话你不明白?三世阵自然是可以杀人。”
我手心里都是冷汗,刚才问那句话未尝没有试探意思,可是他回答了之后,我仍然无法判断这个师公是真是假。
月亮出来了,我们走到船桅阴影下头,忽然前面有人低叱了一声:“别上当!他是假!”
雁三儿飞侧过身,手中剑已经出了鞘。
前方舱中走出来那人受了伤,半边身体都让血染红了,他长眉秀目,气宇清华,眉目身形举止,赫然又是一个师公。
我目光两个师公之间游移,两个师公?哪个是真?
雁三儿显然也难以判断,他身体绷得紧紧,象是一只发现了危险全神戒备野兽。
没受伤那个冷冷嗤笑一声:“能想到冒充我,也算你聪明。”
受伤那个缓过两口气来,脸上同样露出冷笑神情,却不理会那人说什么,只问雁三儿:“你们有没有受伤?不是让你们不要乱走吗?”
果然是假做真时真亦假啊!这两个,都看完全不出什么破绽来。外表都是一样,只除了一个受伤一个没受伤。
不过,师公适才离开前,确交待过我们不要走动,这个受伤说话,倒是能对得上。
那么,那个没有受伤……
雁三儿紧紧护着我,面对那两人丝毫不减警戒。
没受伤那个师公一扬袖,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光华流转长剑。
受伤那个默默站定身,右手虚拢,也无中生有多出一把剑来。
月下,湖上,这两人剑华如水,已经斗了一处。
我紧紧攥着雁三儿衣裳,那两人动作都极,剑法还一模一样!
到底哪全是真,哪个是假?
如果先出来那个师公是真,那雁三儿自然该助他一臂之力将这个假打倒。如果这个受伤是真师公,他已经身负重伤,拼斗起来自然吃亏,雁三儿若真袖手旁观静待其变,那受伤师公就有可能被假冒那个杀了。
幻术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雁三儿忽然出手了,他并没用剑,抬手间共有九道银光挥了出去,齐齐射向正激斗中两人。
为什么……感冒明明已经都要好了,咽喉又开始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