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格被我捏得格的一声响。我松开手。上头裂了一条细痕。
“她是……开玩笑的吧?”
“我当时和你想的一样……可若是玩笑,就好了。”
我觉得嘴里有点发干:“怎么讲?”
他没说。
其实我也懂得。
怀璧其罪。
这块璧,实在太烫手。
天下修行的人,图的什么?
财?名?权?不,那些都有烟消云散的一日。
而于白屏和甄慧的传说。虽然亦真亦假虚实难辨,却象两盏指路明灯。引得无数后辈朝这条道上走。
可是修行者众,能得道的,却只有那两个人。
于白屏据说还有门子弟子传承下来,只是没有人能象他一样拥有过人的天资。而甄慧——她的来历没人清楚,做过些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简直象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一样。后来无数修习幻术的人就算想学她,走她那条道,也一点头续都没有,更不要说能以幻成仙的秘密。
“她当时说,自己也没有彻底明白,只是曾经受过重伤,一度在鬼门关打转,忽然参悟到了一些苗头,只是还不确准。她说那种感觉有些玄奥,言语很难讲述。”
怎么听着象老和尚论佛似的,净打禅机。
“巫宁的天赋,悟性,都比我强,而且她这个人有一说一,从来不虚言诳语。她说得郑重其事,我回过神来急忙和她说,这件事她就当没有说过,我也就当没有听过,以后也千万不可再和任何人提起……”
那……
“她怎么说?”
“她苦笑,后来她说,若是现在不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来。虽然她和我的交情也不算久,可是她相信我不会出卖她。”
是的,我也这样想。
师公这个人太傲气了,他是那种宁可断了脊梁也绝不会向人弯腰的性子。要说别人的本事好,他佩服,可不会去偷学。
师公转头看我,忽然手掌翻过来,缓缓摊开。
他手心中悬浮着两枚小小的珠子,相互围转游走。
竟然是幻真珠。
不,不是。
比我手中那一对小了一半,光彩灵力也颇有不足,我不会认错。
象是仿着那个做出来的一样。
“这是她赠我的,她手中也有一对。我这一对是她后来做的,她那一对,是甄慧留下来的东西。”
幻真珠,是我母亲的遗物,父亲只说很有来历,却没有说过这来头竟然这么大。
也许父亲也不清楚,或是觉得我那时候年纪还小,所以没有和我明说。
那么,幻真珠的来历,应该是我自己后来摸索出来的,才能仿出这一对来,又转送给了师公。
“她说玄机就在这上头。”
我注视着那对幻真珠,这珠子两辈子都在我的手里,可见我和它真是缘份不浅。
这对珠子里藏着能成仙的秘密?
师公收回珠子,将那扇窗子又关了起来:“走吧。”
推开水阁的门,面前已经不是回廊,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下来。天寒地冻,骡车艰难地在道上前行,车轮辗得冰碎雪裂,吱吱卡卡地响。高大的城墙两端看不到头,都隐没在阴云雪雾里。
这情形当真眼熟。
这不是那年的京城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