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指了指一个隐蔽的角落,我看了一眼。但是看不清。
走过去才看到,那么窄的石隙里。紧紧的塞进去了好几个人——死人。没流血,都是暗伤。
“谁干的?”
师公说:“雷启山来了。”
他也来了……真是群魔乱舞。不过也好,都来了,倒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他们。师公这个办法很是不错,一只饵,钓上这么些鱼。
“他人呢?”
“刚才在这里,现在又摸到别处去了。”
“他一个人?”
“不止一个,他还有帮手。”
“雷家堡的人,不都……”已经被夜蛊收拾了么?
“你要是他,你会把所有的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不会。
这样的人必然狡兔三窟,亏心事干多了,多疑。
“他和文飞他们不是一伙儿吗?为什么越彤要对他下手?”
“也许他们从来也算不上一伙儿。”师公说:“双方都投鼠忌器,越彤先下手而已。当初他们沆瀣一气,彼此肯定都捏着了对方的把柄……”
“师公,你这些年和雷启山交往,难道不是把他当朋友待的?”
他看我一眼,那目光让我觉得自己象个傻子。
咳……
这不能怪我。那时候师公带我去雷家堡做客,我理所当然觉得那是师公的至交好友。他这人未免有些太过孤僻,除了雁三儿,鲜少和人来往,雷庄主是个例外。
身旁有个举着火把的人走过去,另一只手里抓着两张面饼,喊着:“二哥?二哥?”
喊了几声不见人应,他嘀咕一声:“不知道窜哪儿去了。”他转身朝人多的地方走去,不时的呼喊一声。
我想,说不定他寻的那位二哥,已经被塞进石隙里,再也不会答应他了。
这些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他们却没有想过,会为这此把命搭上。
我两世为人已经看过了太多死亡,连自己的死亡都见过。
可是这一刻还是觉得心下恻然。
那饼想必是带给人充饥的。
师公握了一下我的手:“看那边。”
我转头看过去,不知什么缘故,左边沟涧底下的灯火无声的逐一熄灭了。
“是雷启山吗?”
“不是他,他没有这份本事。”
“还有人在这里?”
师公摊开手掌,象蛛网般的纤细银丝从他掌心向外蔓延,流光游走不定。
“我设的阵法被触动了。”
我脱口说:“这不可能。”
没人比我更了解他。这幻阵除非师公自己催动,否则旁人不可能触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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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真干,嘴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