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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些人,万贞儿也不能露出来不满来,她只是对着小猪无奈的说:“太后上了年纪,你还这样缠着她老人家。奴婢可是当着太后和贤妃娘娘面丢脸了,没得教导好你的规矩!”说着她示意小猪最好立刻恢复正常。身为太子可以生气,但是不能失态!他刚才的据举动有些太冒失了。
小猪听着万贞儿的话,根本是不理会,他哼一声依旧是黏在太后的身上,做出来一幅委屈的样子。太后笑着抱着孙子拍拍他的脸:“别拘谨了太子,怪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受了这些挫折。你万姑姑可是在你身上花费不少的心血,以后你要记着报答她。”小猪听着太后的意思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使劲的点点头:“祖母说的孙子记住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地对万姑姑。”
一边的万顺娘阴阳怪气的插嘴了:“这些年大家都辛苦的很了,太子在外面多少你还自由些,可见是性子活泼,不像是臣妾这几个儿子,一个个的闷葫芦似地大气也不肯出。只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坐着,没得和木头人一般。”她这是在暗示太子不懂事,她自己生的几个儿子倒是被教养的很好。
朱祁镇刚刚复位,夺嫡的戏码就要上演了。万顺娘的话一出来,顿时场面冷了起来。太后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的,她立刻耷拉下来脸,狠狠地扫视一样万宸妃的方向,转眼换上一副慈爱的样子对着身边的奴婢说:“哀家上年纪就喜欢活泼的孩子,也不过是一场家宴 ,没得闹的什么神鬼似地干什么呢?叫人把太子的位子挪过来,你是太子虽然兄弟情分在,只是不能乱了君臣的规矩。”说着太后叫人小猪的位子挪到了自己的手下。
太后的举动明显是给了万宸妃一个耳光,万顺娘脸上涨得通红,讪讪的坐在那里。周贤妃则是一脸的轻松嘴角着讥笑,钱皇后眼睛不好了,整个人的都是病怏怏的,也就装着糊涂不说话。万贞儿飞快的看一眼小猪,果然朱见深依旧是一副卖萌撒娇的样子,只是他再也没做出任何逾矩的举止,反而是拿着筷子给太后夹菜,为皇后斟酒,给自己的亲娘成汤。
周贤妃看着小猪给她端汤笑道:“你也该给你万姑姑斟酒,谢谢她这些年的心血。”小猪从善如流拿着酒壶给万贞儿斟酒,万贞儿忙着站起来:“太子殿下是要折煞奴婢呢,这个就免了吧。奴婢一向不善饮,没得在这里出丑叫娘娘们笑话。”
太后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你虽然不善饮,可是这一杯不能免了。喝醉了怕什么,哀家在这里给你撑腰,谁要笑话一顿棍子打出去!”
“万万你一定要喝!”小猪端着酒杯已经凑到了的万贞儿的嘴边了。看着银杯里面琥珀色的汁液 ,万贞儿只好接过来一口喝了。
可能是这个身体对酒精敏感,万贞儿一杯下肚就感觉脸上**辣,没等着坐下来已经是有些头晕了。接下来伎乐献上歌舞大家都把心思放在看歌舞上,万宸妃的一场风波也就掩饰过去了。周小红悄悄地看着万贞儿笑:“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保养得,我记得当初你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一点没变。”说着她瞄一眼万贞儿的腰肢有些羡慕的说:“看看你的身材,还穿着当初尺寸的裙子呢!我成了什么样子了!”
生了三个孩子,幽居在深宫里面,发福是不可避免的趋势。万贞儿捂着发热的脸道:“娘娘身体尊贵不能轻易移动 ,我整天跑的脚底板朝天了,自然是不容易发福的。每天操心着太子的安全还有心思保养什么呢。也不过是自己看得开罢了,相由心生,娘娘越发的珠圆玉润,正附和娘娘的命格。倒是有些人,真是一脸横肉的!”她别有所指的把矛头引向万顺娘。万顺娘生了三个儿子,肚子里面还揣着个孩子。看起来熊孩子朱祁镇在南宫没事干,专心生孩子了。
提起来万顺娘周徐贤妃果然把注意力转移了,她不忿的哼一声对着万贞儿抱怨着:“就是她整天装着狐媚样子霸占着皇上,皇后病了也不叫皇上过去看看。还妄想着把自己的儿子——哼,以后阿深还要求你多扶持着些。我感觉这个孩子和我疏远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些年没见一面没说一句话,我这个做娘的还不如没有呢。”想着朱见深和她之间总是有些隔膜生疏,尤其和自己的小儿子朱见泽比起来这种感觉更明显,周贤妃一阵伤心。
万贞儿赶紧宽慰她:“也是刚开始,以后慢慢的就好了。你多多关心些他,大人们也要相处才能熟悉,何况是孩子呢。”
周贤妃无奈的叹口气:“我哪里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只要他能安慰的坐在那个位子上,我就是再接着远着他也是愿意的。”
酒宴散了,万贞儿被太后带着回到了宁寿宫说话。喝了几杯茶,万贞儿清醒了点,太后靠在罗汉床上方嬷嬷正拿着美人拳给太后捶腿,万贞儿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太后眼神看着远处,她沉默半晌慢慢的开口:“皇帝复位哀家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个万顺娘竟然起了痴心妄想!她跟着伺候也是功劳一件,谁知人大心大,哀家本想着她生了这些孩子也该奖赏些,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万贞儿没出声等着太后的下篇,果然太后叹息一声,伸手拍拍她的手:“哀家知道你的心思,即便是你出去,周贤妃未必能给你找一门合心意的亲事,其实你还是喜欢雨化田的不是。也罢了,既然你存了这个傻念头,就在宫中假凤虚凰的混着吧。太子你教导的很好,他还是年纪小,暂时需要你的扶持呢。等着他以后长大成人了,你若是想回家,就叫他封你个奉圣夫人,又体面又好看。雨化田也不敢小瞧你。”
想想太后的话,万贞儿内心理智的认为太后的方法是最好的。她出去定然是被别人关注的,周贤妃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自然会的给她尽心的张罗的着“好人家”,鉴于她的身份,万贞儿也不能拒绝。若是那样更糟糕。就算是她亲事没成,可是回家了想着万家父母的殷切的眼光,万贞儿不确定自己和万贵他们摊牌的时候会引起怎么的轩然大波。
既然太后都发话了,万贞儿忙着起身表示她不会的现在急着出宫的。太后对着她的表态很满意,示意叫她坐下来说话:“你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坐着说话吧。太子你教导的很好,只是还是年纪小不成熟。虽然现在皇上复位了,可是太子只怕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你在他身边帮衬着哀家放心。”太后表示了对着朱见深做太子的支持,和将来发生夺嫡的担心。
万贞儿劝解道:“依着现在看,皇上对太子很很看重,再者太子成年也就好了。”她私心想着等着小猪成亲就是长大成人了,那个时候自己功成身退,一切都很完美。
回了东宫万贞儿问上来的小丫头:“太子殿下在干什么呢?谁在身边伺候着?”小丫头一脸小心翼翼的说:“太子殿下回来只说头疼,气呼呼的一个关在房间里面生气呢。连着张敏进去,都被太子殿下给骂出来了。”难怪呢,一进来整个东宫都静悄悄的,原来主人生气了。全天下看皇帝的脸色,整个东宫看太子的脸色。
万贞儿对着小丫头挥挥手:“你去叫厨房准备些酸汤晚上的晚饭要清淡些。”说着她到了小猪的门前,轻轻地敲敲门,结果里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叫声:“那个不长眼的奴婢滚出去!”
气性真大!万贞儿撇撇嘴暗想着还真是个太子爷啊:“是奴婢讨嫌了,这就滚了!”话音没落大门打开朱见深好像是个小野猪似地扑上来,紧紧地抱着万贞儿不放手:“万万,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声音带着哭腔,小猪伸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把头埋在万贞儿的腰上。
小猪的后背在轻微的抽动着,孩子伤心地哭了。万贞儿爱抚的拍着他的后背,拉着他进去坐下来。等着万贞儿那个温热的毛巾给小猪擦脸,小猪抽抽噎噎的抓着万贞儿的袖子不肯放开。把手上的毛巾交给素素,示意她出去。屋子里安静下来,万贞儿伸手刮刮他的鼻子:“不哭了,我跟着太后跟前应承下来不走了,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你这个小讨债鬼!”小猪审视着万贞儿的神色,确定她不是开玩笑,才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他竟然腼腆的红着脸,抓着万贞儿的手摇晃着:“我是着急的,今天我失态了,万万对不起。”
“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说了,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你当初被立为太子是权宜之计,年纪幼小加上那时的情势 ,也不会玉多少人盯着你。后来的事情不说也罢了,现在你身为储君,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以后办事说话都要过过脑子,切不可胡闹任性了。今天你在太后跟前不小心摔了个碟子,没准第二天京城里面就能传出来太子莽撞无礼的话。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可是还有个立贤的。众口铄金,你也要时时自省才好啊。”万贞儿把做太子的难处和好处都揉碎了掰开了说一遍。
朱见深越听脸色越严肃,的确钱皇后生不出来儿子,他才能坐上太子之位,但是庶出的身份就决定了别而庶出的弟弟们也存了同样的希望。被赶下太子位子的滋味朱见深尝过,他想着万宸妃的阴阳怪气和那群凭空出现的弟弟们。小猪不淡定了,他紧紧地抓着万贞儿的手:“万万我该怎么办呢?我还答应了明天去看看见泽弟弟,或者我干脆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