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一句话让男人的身形一顿,也差不多在同时她身体突然悬空,伴随着晕眩的卿尔尔惊恐地看着自己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她真的是个傻的,不仅仅是傻,连反应都是迟钝的,在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挑战这个男人底线的事情。
男人近乎粗鲁地把她扔在沙发上,在她还来不及坐起来的时候,俯下身去,半压在她身上,眼神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狠绝:“从现在起,你说什么我都给你回答,这是我对你给出的最后的底线,但是,我很不喜欢含沙射影的女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男人一句一字说的清清楚楚,眼神让卿尔尔无从逃避,她幽幽地抬起眼睫,瞳孔对上近在眼前的男人,悠悠缓缓地出声:“叶蕾是你大学时候的对象?”
“是。”
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卿尔尔一改先前的畏畏缩缩,用质问地语气说:“从我们结婚之后,她跑到b城来找你,然后一直就在b城住着?”
“是。”
“今天在酒店的女厕所我看见她了,也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在,是吗?”
“我在。”
坦然的回答,肯定的回答,卿尔尔却没了声响,不见再有什么问题,只是视线自动从粱于归的脸上移开了。
此时此刻,她是寒着心的,在她听到他准确而肯定的回答的时候,在她心里头将要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能丝毫没有要做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粱于归用手支撑着沙发靠垫,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当卿尔尔都觉得他会这样一直僵持着的时候,她的眼前猛然间翻天覆地一样,连同天花板都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身体被男人硬是拉了起来,等她定住心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稳当地坐在男人的腿上,而男人从后边圈住了自己的腰身,让她没法儿动弹,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很高兴,你能把你想说的说出来,想问的都问出来,所以我很高兴。”
她一度觉得这个男人所想所说正常人没法儿理解,她明明是按照他说的把自己心里头搁不下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却为这个而说他高兴,这般喜怒无常,刚才还像要吃了人一样,这会儿又说自己很高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可这话她也就只敢在心里头排腹几句,图个畅快罢了。
“怎地不说话了?心里头在骂我了?”男人明显没了先前的怒气,字字句句都有些逗她的意思,“你要是今天在酒店吃饭的时候,能有刚才质问我的那点子出息,也不至于话没说到两句就跑了。”
卿尔尔缓缓低下头,根本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她满脑子都是他跟叶蕾之间算不清道不明的糊涂事,眼前的男人可以三言两语就敷衍过去,几句话就把重心移开了,可是她却心里头还记挂着呢。
这厢没了言语,粱于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你心里头有很多想法没说,但是关于我和叶蕾的事情,我不想说,也不想解释,我只能给你一句话,以前的事情算了就是算了,以后都不要再提。”
粱于归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以前的女人,虽说不想多做纠葛,但要给她保留最起码的尊严,一些事情就算是心知肚明,也要烂在肚子里。
这漫长而温吞的谈话维持了将近四十分钟,这段时间里,卿尔尔连动都没动过,眼下连手指头都开始发麻了,身后的男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两手使的力气让她挣都没法儿挣,她最后无奈地说:“能先放开我吗?手麻了,脚也麻了,再不动动我怕就动不了了。”
马上尴尬的人变成了粱于归,赶紧松开她之后,立马给她揉了揉双手和胳膊,嘴里说:“你还真的是个傻的,不舒服你不早点吭声。”
“我我”
粱于归头都是疼了,这女人一向胆小如鼠,遇上他脾气差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看着前些时候来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了,有什么话会说,想知道的也会问,不告诉她的,她瞧着眼色也会去套套话,没以前吞吞吐吐的习惯了,人胆子也大上一些了,没想到这回被他先前的一吓又给吓回去了,不见长进倒是后退的急,他揉了揉额头,一边使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给她捏小腿揉手指一边教育意味相当重地说:“你以后给我记住了,抬头挺胸地做人,昂首挺胸地说话,我粱于归的媳妇儿,不比别人矮一截儿,做人做事都给我把头抬起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凡事我都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