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鹤云发傻,千雪起身温婉笑道:“大公子是为世公病情忧心吗?我这儿带了几丸药过来,对清除宿毒是有效。大公子如不嫌弃不妨让世公试试,就算不能治愈,对身体也无害处。”
朱鹤云见了千雪,刚刚骂人气势全没了,一下子像谄媚得像个狗腿子,“宗政小姐,瞧您客气,您亲自来看家父我们已经感激不,还带那么多东西……”
朱鹤云和朱雁云两兄妹眉眼长得很相像,性子看着却截然不同。朱雁云性子像朱彪,傲慢,好强,勤奋。朱鹤云则是个标准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目中无人,轻浮无用。
说白了,朱鹤云就是个绣花枕头,金珏其外,败絮其中。
朱鹤云正向千雪谄媚寒暄着,一个装扮富贵老妇人也进了厅来。这个老妇人长相上没什么特别之处,她那一身装扮却让人过目不忘。明明都是些好衣料,好珠宝,堆她身上乱得跟杂货店似。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富贵,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极所能地用上好东西。
这个老妇人就是北崇王妃。因为千雪是女客,所以她不用避讳,也跟着来见客。
朱鹤云性子明显是随她娘,因为北崇王妃一开口说话,千雪就发现她也是个草包。这段时间难得有女客上门探望,北崇王妃第一次出来见客,憋了一肚子苦水要向千雪倒。
“宗政小姐呀,不瞒你说,老头子这一病,我家真是乱了套了!我家鹤云一个人家里家外撑着,连个臂膀都没有,他那几个庶弟,没一个顶事,雁云又是个女儿家!但凡鹤云有个靠得住岳丈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偏他媳妇出身寒微,我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依我说,赶紧休了得了……”
朱鹤云一直把玩着腰上玉佩,这时实受不了他娘啰嗦,拿玉佩磕着茶几,打断他娘,
“您老说这个干嘛,都说了多少年了!”
北崇王妃让儿子顶了嘴,立刻生气了,
“你要是娶个宗政小姐这样,我还能这么说!”
朱鹤云瞄了千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宗政小姐哪能看得上我……”
“怎么看不上呀!你是北崇王嫡子,宗政小姐是东襄王千金,本来就门当户对嘛!”
千雪埋头喝茶,不理这对疯癫母子俩。
“宗政小姐,你可订了亲了?”北崇王妃冷不丁把话头转向了千雪。
“哦,没呢。”千雪状若害羞道,“先父孝未满,不敢作婚嫁打算。”
北崇王妃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若守短寿,下半年就可满了,也了。”
千雪笑而不语,她身边一个老嬷嬷却抢着应声道:“我家老殿下仙逝,王妃又去了南边,小姐婚事没有作主。若王妃您有适当人选,可千雪帮我们小姐留意着哪!唉,我们小姐是不挑剔人了,可惜婚嫁大事,若父母不替打算着,小孩子家就只能耽搁着了……”
千雪就知道这个刘嬷嬷会这么说。她是东襄王府一个浑虫老太婆,除了给人牵红线,平时没啥爱好,话又多,嘴又碎,这种话她不知当着府里客人说了多少遍了。平时千雪不喜欢她跟前,今天却故意带着她。
北宗王妃满脸泛着兴奋红光,不住地点头称是,一边不住地瞅自己儿子。
朱鹤云满心满眼全是千雪美貌,正气恼自己娘话太多,让自己插不上嘴,没理会北崇王妃意味深长目光。
千雪装作含蓄地微笑,心里却冷笑——这对母子不仅愚蠢,而且心黑,见到了高枝,就想弃了糟糠!养着这么一郡不成器儿女,朱家气数不才怪!
朱鹤云母子与千雪相谈甚欢,又带千雪去探视了一下朱彪。隔着帘子,千雪见朱彪正被侍妾扶着喝粥。一口粥喂下去,有大半口都从嘴角流了出来,侍妾问他什么,他都嗯嗯啊啊地作不出反应。
千雪总算放心了,那个不可一世朱彪也有今天!想到宗政柏龙死,想到自己从上蒙回齐国一路凶险,千雪尝到了复仇感。那种感让她欲罢不能……
千雪探视朱彪几天后,北崇王府就差人来谢千雪,说她上次送去几丸药效果极好,北崇王服用后精神改善了许多。千雪非常客气地又让来人带了些过去。
千雪上次送去药确实是好药,是用难得药材制成,对强身醒脑都有效,但对朱彪病却毫无用处。朱彪服了药后精神好转只是药效一时作用而已,他体内宿毒不除,他就没法真正清醒过来。况且和风他饮食里随时可以下药,千雪是不会让他真正好起来。
但因为那几丸药,朱鹤云和北崇王妃彻底将千雪看作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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