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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个设计师降格为秘书助理，白非衿心里不能说没有落差。她不懂帛宁意思，既然已经答应让她进贡锐，却又只让她做一个小小助理。助理这工作什么地方都可以做，如果不是被文辰予逼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找上贡锐呢。

“白小姐，左边这些文件需要打印，右边这些销毁，另外让任东把设计图拿来给我过目，再有就是小词设计方案被帛总监驳回了，让她重做……呜，暂时就这些，你先去做吧。”

连秘书说完，又打开电脑忙起来，清冷脸透出淡淡疲倦。

不仅连秘书，设计部同事们都很累，这个月底他们要准备一个大型设计展览，寸土寸金“深海”举办，将有文经政各届人士前来参观，届时知名商人、演员、官员等各类名流齐聚一堂。贡锐投了不少钱这上面，除了以往固定展品，他们还必须有创意。所以大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连着加了好几天班，一个个设计递上去，一个个被打回来。

设计部分四厅，第一厅是外面普通设计，人多事杂，负责一般展品创意；第二厅是以任东为首精英设计，专职切合贡锐形象设计，人少事重；第三厅就是连秘书，挑出合意设计，递交上去；第四厅就是帛总监，做出决策，下发命令。

说起帛宁，自从第二次见面后，白非衿就再也没和他有过什么接触。那个屈辱合约，就跟个摆设一样，躺角落里生尘。除了连秘书，基本上没人能见到帛宁，神龙见首不见尾，万一有人接到通知去见他，出来后一定表情痛苦，抓着头发骂自己是个废柴，痛哭流涕恨不能再世为人。

递上全部门精心准备一叠文件，被原封不动地打回来，“重做。”

通过设计图，下厂前一刻，又被他紧急拖回来，“这里和这里需要修改，还不够好。”

做差了没关系，因为根本到不了他面前，做好了就等着哭死，因为疯狂密集修改还是小ase，恐怖地是后出来作品跟原型很可能是两个妈生。

从来就没有一次爽说“好极了”“这就是我想要效果”，每一次都是“退”、“重做”、“修改”……

帛宁每天工作，就是把人逼疯。

白非衿站粉碎机前，把文件一张张放进粉碎机里，看着一张张设计图变成一条条碎片吐出来。她打了个哈欠，身子靠粉碎机上，软软没力气。

小词端着一杯咖啡，同样打着哈欠走过来，“小白，我肩膀好痛哦。”

白非衿一听，笑着站直了，“我会按摩，要不要我帮你揉一下？”

“真？那太好了！我感觉我肩膀就跟坐着个巨人一样，又酸又痛。总监又把我方案驳回来了，真操蛋，我今天铁定不能按时下班了！”

白非衿一边帮她按摩，一边道，“这都是第三回了……”

小词喝了口咖啡，苦直邹眉头：“我们这个总监啊，就是一个鬼畜，用起人毫不手软，鞭子、刀子、蜡烛齐上，你不脱下一层皮都对不起他。不，脱下一层皮还要好好休养，以备他下次继续折磨。”

“这么残忍？那你怎么不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