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还是晚了啊。
她与连翘在阳台上的亲密身影,她随手丢出他的手机,她趴在连翘背上沉睡,她无意识叫着连翘的名字……这一切,都令他疯狂妒忌,恨不得杀了她和连翘!他从來沒有过的东西,原來不管是从前,是现在,还是未來,都不可能有。
“非衿,你一定很累了吧,所以才这么倦于应付我。我明白,我一直都明白。”帛宁再一次握紧了她的手:“天就要快亮了。”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陪过她,一直到天亮。在伤害过她之后,她厌恶见到他,他别无他法,只好选择默默陪她度过一夜,天亮之前离开。夺走她的处子之身,将她从帛家救回來,她遍体鳞伤,心力交瘁,像一只柔弱可怜的小猫,在梦中泪水连绵不断地流出,却不睁眼。他为她擦着泪水,一遍,又一遍,像擦去心上的尘埃。
如今,她再也不会在睡梦中哭泣了,他也就沒有了陪她的必要。
天边出现鱼肚白,微亮的光芒透过窗帘洒了进來,映在两人身上。啊,这一幕太熟悉了,与之前一模一样。天亮的时候,在她醒來之前,他就要悄悄离去。所有的泪水和痛苦,都要终结在天亮之前。
“白非衿,再见,这一次大概真的再也不用见了。”
帛宁半直起身,掠过她的唇,吻在她的左脸上。很轻很静的一个吻,不带任何*,沒有任何痕迹。
白非衿睡在晨光中,一头漆黑的长发清凉如水,铺泄在雪白的枕头上,长眉舒展,容貌清美,刹那间肌肤如水晶般清澈透亮,不似人间。
她卷而黑的睫毛好似扇子,被阳光扰得微颤,渐渐睁开,露出眼底的迷茫惬意。她伸手抓了抓长发,坐起來,有些茫然地看着床边的椅子。
椅子空空的。
她皱了皱眉,有些怀疑昨晚有人一直在耳边说话,是幻觉。
“难道只是一个梦?”
那这个梦,未免也太奇怪了。她竟然梦见了帛宁,那个冷酷无耻的变态,面瘫,让人恨得牙痒的混蛋!不过,他说了什么呢,为什么一点也记不得了?
啊,一大早的就这么让人生气!
【二更,吐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