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麦望着头顶水晶吊灯,不可救药地想起了林启辉。那天夜里,她听见门外有小护士惊叫声,夜太过寂静,小护士话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林先生,您怎么坐这里?”
大概看到林启辉脸色不正常,小护士呀了一声,“林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始终听不到林启辉回应,她正侧耳倾听,并想起身到外面看看,便听见那个小护士说:“高烧这么严重,好像昏过去了。”
她从黑暗中摸索着起身出去时,恰看到林启辉被一个男医生和护士搀着往病房走,他背微微耷拉着,双腿无力,显然病不轻。
他也住院了,就离她不远处,或许隔着一道墙,或许隔着数道墙,很想去看他,很想,可是,她控制住自己了,那种压抑控制,那种疯狂思念,那种想要不顾一切陪生病他身边想法,时时刻刻啃噬着自己心。
这么努力,这么勇敢,这么决绝,努力不想他,勇敢地不去找他,决绝地离开他。她做到了,心如刀绞般做到了。
很想早点儿带着宝宝离开这里,回到s市重生活,寻找属于她和孩子幸福。可怎么就横遭抢劫呢,怎么就横遭绑架呢,林启辉怎么就不来救她呢,方倾寒怎么就不找她呢。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陶麦肚子里饿咕咕乱叫,胃一缩一缩,从中午到现,滴水未进。
现应该是夜里里,万籁俱静,陶麦不舒服地躺床上,努力地入睡,希望睡着了以后会忘记饥肠辘辘感觉,起先还真安稳地睡了一觉,可时间越到后面,她越饿,胃里越发难受起来,让她整个人变得绵软无力。
陌生而空荡房间内,陶麦只凭着一股意志力对抗饥饿,终于撑到早上,然后等,一再等,可方倾寒果然够狠,真是让她滴水不进。陶麦渐渐有些扛不住了,即使她没关系,可肚子里孩子却不能缺乏营养,因此,佣人再次出现房间里时,她有气无力地说:“告诉方倾寒,我愿意说了。”
佣人立刻去通知,不大一会儿,方倾寒满身华服出现了,他先坐到沙发上,双腿交叠,轻松地等着陶麦开口。
陶麦看他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心中火起,脑海里忽地闪过什么,一条计策油然而生,“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弟弟,其实那些绯闻都是假,是甘霖姐授意炒作,而我早已结婚,我丈夫是林启辉。”
陶麦把林启辉三个字咬特别重,目光细细地看着方倾寒,果然见他冰凌凌眼底滑过一丝难以察觉惊讶,但他仍不确定问:“那你孩子是林启辉?”显然,他不信她人品。
陶麦咬咬唇,“是。”
方倾寒沉默片刻,“好,对于你所说我会去调查。”
方倾寒走至门边,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却回头冲陶麦凉凉笑:“我说我弟弟不可能看上你吧,样貌不佳,气质不佳,身材一般,也真是委屈启辉兄了。”
“你……”陶麦气极,有这么贬低她人男人吗?
方倾寒不意地回过头,施施然走了。
不过一会儿,有佣人进来给陶麦松绑,并送来了食物,陶麦强撑着先去简单洗漱一下,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拿着托盘佣人站一边,觑着大吃陶麦,满眼好奇。
陶麦看了看她,是个端庄大姐姐,大概比甘霖姐大不了几岁,“那个方倾寒做了什么?”
他说调查,真去调查了吗?
大姐姐脸色有点儿古怪,看着陶麦,欲言又止,陶麦放下手中食物,一脸严肃问:“请姐姐告诉我吧,没事。”
大姐姐犹豫了一会,眼神闪了闪,小小声说:“大少爷打了个电话给林先生,问您是不是他妻子,又问林先生您肚子里孩子到底是他还是他弟弟?如果是林先生,就请他过来把您接走,如果是二少爷,就暂留您这里住下,等孩子生下来后交给方家抚养。”
陶麦手中筷子啪嗒一声清脆地掉青瓷盘上,脑中想象着方倾索“海天中文”寒用清冷声调问林启辉孩子是他,还是他弟弟,并且由孩子父亲是谁而做出她去留……
林启辉弗一得知她怀孕时便怒不可遏地要她打掉,无法想象,当他接到这样一通电话时,他会气成什么模样。
莫名,陶麦打了一个寒颤,是不是林启辉已经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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