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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在俱乐部里的经纪人Betty简直乐疯了,如果不是忌惮着手冢的冷气,她简直想扑上去狠狠地抱着手冢亲上几口。
手冢将奖杯放在储物玻璃柜中,里面已有两尊奖杯。
Betty有德国女性特有的爽朗大气,她拍着手冢的肩膀,“手冢,怎么都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手冢扶了扶眼镜,“不必太过张扬。”
“切~是脸部坏死笑不出来了吧。”Betty暗自嘟囔着,对着这张冰山脸,她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笑的像个傻子一样真的是件很傻逼的事。
手冢锁好玻璃柜,突地动作一顿,他微蹙眉,用右手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左手手肘,很快就移开了手。
Betty想起了一件事,肃起神色,“手冢,上次你跟我说过的,如果这次拿到了大满贯就要退出职网,是认真的吗?”
“是。”手冢没有犹豫。
“如果美网失利呢?”
手冢略一斟酌,“那我会再努力一年,只要用心,明年就可以避免失误了。”
Betty叹了口气,“离你跟俱乐部签下的合约时间还有一整年,也就是说如果今年你要退部,是要违约金的。”
手冢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外英国绵绵的细雨,“那就从比赛奖金中扣。”
“你……”Betty气结,“真是顽固地像块石头!还是在冰箱里放过的那种!”
“啊。”
“这算什么回应啊?!从你19岁加入职网,到现在也才不过短短四年,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在职网上,也许你可以拿到第二个大满贯,第三个……”
手冢把目光转回到Betty脸上,语气坚决,“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不能否认,对我来说,网球并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在去年,流奈在家里突然晕倒,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在遥远的海外,甚至连她入院也是通过她的好友才知道的,他匆忙赶回日本,守在她病床边一直没敢闭眼,等着她醒过来。她终于转醒,看到他第一句话却是疲惫的责问,国光,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可以丢下训练。
也是在那个瞬间,他做下了这个决定。
Betty不想再跟他争,摆了摆手,“算了,硬留也留不住你。那就在下个月末的美网上,给你短暂的职网生涯画上一个最好的句号吧。”
“一定。”
手冢抚上自己的左手肘,那里从刚刚就一直泛着细微的疼,他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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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网结束后,为了缓解压力,手冢有一周的休息时间。
流奈在温网前就知道有这个短暂的假期,而手冢也的确说过会回日本。然而比赛完后,她发邮件过去询问的时候,手冢却迟迟地传了一封邮件回来,说不想让自己太过放松,想留在德国调整比赛状态。
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接连的法网和温网比赛下来,他们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偶尔能通过视频聊会天,不过这也只是微薄的一点慰藉感而已。
算准了德国那边是晚上九点,流奈心疼地拨打国际长途给手冢,一边想象着下个月收到的话费账单上的数字。
听筒里嘟嘟响了几声,就有人接起了电话,不是那熟悉的清冷声线,而是一道温柔的女声,说着日语,“你好。”
流奈愣了愣,看了看号码,确定自己没有拨错,她试探地问,“请问手冢国光在吗?”
“啊,他现在可能还在俱乐部……国光?这么巧,刚好有人打电话给你,你就回来了……”
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登时心乱如麻。
原来“国光”这样亲昵的称呼,竟然不独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