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望哪里能等得及救护车的到來,抱起齐朵朵就往外面冲,司晨阳也跟着冲了出去。
三个人是一路跑着去医院的,到了医院的时候,张望才发现自己浑身是血,两只手已经被染成红色的了。
可是他來不及洗手了,坐在急救室的门口,低着头,他要等齐朵朵醒过來。
司晨阳也变得呆呆的了,脑海里只有一片片的红色,突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到了他的脑海里:齐朵朵还能醒过來吗?
医生刚刚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边重复:“虽然病人只是摔伤,但是却磕到了太阳穴,再加上她大量饮酒,体内的究竟浓度过高,导致血管膨胀,失血过多,所以需要进行手术,防止脑部有淤血。”
就这样不停的想着,连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半天,他也沒有反应过來,直到经过的护士提醒他关静音,他才接起了电话。
“小子,你又去哪里鬼混了啊?”是韩侨城打过來的,他本來以为司晨阳喝多了就会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觉,沒想到自己回來的时候,床竟然是空的。
“医院。”司晨阳的声音很小,听起來很虚弱,他不敢大声说话,害怕一大声就会把手术室的门叫开,告诉他结果。
韩侨城一听司晨阳的声音就感觉到了不对,听到医院两个字,声音也变得焦急了起來:“什么?你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面对韩侨城的疑问,司晨阳已经沒有力气再解释了,只说了:“齐朵朵......”几个字。
韩侨城立刻明白了这件事跟齐朵朵有很大的关系,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到要去医院的地步了,挂掉电话,立即赶了过來。
不过当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张望的时候,更加紧张了,不过看到一边的司晨阳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立即松了一口气。
齐朵朵呢?怎么沒有看见齐朵朵,心里刚刚坠地的石头,不由得又重新压了回去,既然这两个人都好端端的在这里,那么肯定就是齐朵朵受伤了,而且张望满身是血,韩侨城不由得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齐朵朵自杀了。
韩侨城直接从张望的身边走了过去,张望现在心里想的只有齐朵朵,根本沒有看见他來了。
走到司晨阳旁边,发现这个小子也在发呆,眼神空洞无光,韩侨城拍了一下司晨阳的肩膀,声音说得很小:“齐朵朵在里面抢救吗?”
听到“抢救”两个字,司晨阳不由得顺着墙蹲在了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像动物一般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
韩侨城把耳朵凑过去,才明白他说的是:“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司晨阳不停地在重复着这句话,因为他以为齐朵朵已经死了。
这句话不由得让韩侨城也紧张了起來,一时间也不明白齐朵朵到底伤得怎么样,难道真的有生命危险不成?
可是现在旁边的两个男生都沒有办法告诉自己答案,一个呆成了“木头”,一个变成了“疯子”,而他也要快被逼疯了。
就在他不停地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随即开了,韩侨城赶紧迎了上去,不等他开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口罩摘了下來,先开口说话了:“谁是病人的家属?”
韩侨城正想说话,本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望走了过來,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是病人的家属,她......”很显然他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韩侨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肩膀在颤动,本想伸手拍拍他的,想了一想,举起來的手又放了下去。
司晨阳也跑了过來,嘴里乱喊着:“朵朵怎么样了?朵朵怎么样了?”原本帅气的大眼睛已经涨得通红了,要是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从精神病医院出來的。
“你给我滚。”张望虽然也已经体力透支了,不过还是使劲推了司晨阳一把,在他的眼里,他属于帮凶,而真正的主谋却是他自己,这也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
韩侨城看着他竟然还这么强势,忍不住帮司晨阳打抱不平:“你这是干吗啊?能先听医生说完吗?”
说完冲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医生叹了口气,表示很可以理解家属现在的这种状态,更何况他清楚的记得这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抱着那位病人进來的时候,几乎已经丧失了理智。
毕竟是有经验的医生了,说话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慢:“病人基本上已经抢救过來了,不过为了避免有脑震荡等后遗症,还需要留在重症病房查看,再过一个小时你们可以去看她一下,不过务必保持安静,不要将她吵醒,病人的头部受了重伤,不能再遭受任何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