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一本正经道:“我禁欲数日,早就成佛门弟子了。”
寄眉扑哧一笑:“瞎说。”
他抓住她手:“啧,不信是不是?!我现真真清心寡欲了,你摸摸看。”寄眉才不信他这套,摸到他腿间,就白了他一眼,撅撅嘴:“好色之徒也装圣人。”砚泽双手合十道:“佛祖恕罪,我修为还是不够,我娘子有一摸我,我就受不了,要破色戒了。”
“哼!明明是你叫我摸。”寄眉你佯作生气哼道:“给我设圈套算计我。”
砚泽离‘圣人’有十万八千里远,此时房内就夫妻两人,就缠着她道:“我今天做了这么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养头黄牛,今日多耕了田,你也得犒赏犒赏不是?”
她抿嘴憋住笑,忸怩了一会,才抬眸道:“我又没说不理你。”
其实妻子为他吹箫,砚泽心中有那么点过意不起,不过这种心情只会出现事情结束后,妻子服侍他时候,万万没有过中途叫停想法。事毕后,他摸着她脸蛋,心疼道:“难为你了。”
“咱们是夫妻,有什么难为不难为。”之前丈夫为她‘勤奋耕耘’,如今她不方便,为他做这些,就当回馈了,况且她如今看他比以前顺眼多了。
砚泽想起方才进屋情景,叮嘱道:“你眼睛才好,就别做累眼睛针线了,不有那么多针娘呢么,何劳你亲自动手。等哪日母亲和婶子们来了,你再拿起针线做做样子。”
“我知道。但我是给咱们孩子做,一份做娘心意。”寄眉对他笑:“砚泽,有件事咱们给忘了,你猜是什么?”
“……”他不记得了:“你提醒我一二。”
“你答应给我父母找养子……”
“啊!”他一拍脑门:“瞧我,忙把这事给忘了。没准那家人已经生了,我明天派人去看看,若是男孩,你父母同意养,就直接送过去。说真,现我一看别人家婴儿就害怕,就怕硬赖到我身上。”
“……”她笑:“近一段日子,你变了不少,全家上下有目共睹。我相信大家会慢慢发现你和以前不同,以后就算真有人赖你,大家也不会相信了。”
他听出弦外之意,故意道:“你意思是,我还有救?”
她颔首:“嗯。”
他笑了笑,她额头吻了下:“别人怎么看我都不要紧,只要你相信我……”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这人,还真挺有福气。”
寄眉还是头一次听人自己感慨有福气,心想,是指艳福么。这时就听他又补充道:“……能娶到你。”她微微一笑,安心伏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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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砚泽怕董姨妈反悔。天没亮就吩咐下人套马备车,天一亮就叫丫鬟婆子小厮去帮姨妈搬东西,连给大舅书信也及时派人发了出去。
董姨妈见萧砚泽这般殷勤,愈发觉得心寒,扶着女儿,冷冷看他。这时华珠被冷风一吹,止不住咳了一声,哀哀对砚泽道:“表哥……我们走了。”
董姨妈掐了她一把,心里暗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可怜?!下巴一昂,冷声道:“砚泽啊,姨妈要叮嘱你几句话,你可得记得。那你媳妇惯会做好人,讨巧卖乖,你可小心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眼珠一转,笑道:“哪怕是真,我也愿意。”说着,做了个请动作,叫董姨妈和表妹出院子。
周氏昨日跟妹妹大闹一场,今日没有出面相送。倒是一直鲜少露面砚臣,早早侯大门口,跟哥哥一起送姨妈上路。
砚臣身子骨羸弱,就要跟姨妈打招呼时候,竟剧烈咳了几咳,拿开捂住嘴手帕,上面赫然一块殷红。
董姨妈后那点希望也破灭了。原本她还犹豫要不要再舍下脸搏一搏,让女儿嫁给庶出砚臣。如今看来,砚臣是个归西,女儿做填房续弦也好过做寡妇。
她拉着女儿,毫不犹豫上了车。砚泽吩咐了管事一路照顾好董姨妈,待车马发了,与砚臣转身回到门内。
砚臣讨厌帕子上血腥味,才进院就把帕子递给了丹儿叫她扔了。
砚泽瞅了眼弟弟,笑道:“你装得还挺像。”
早上哥哥找到他说,让他董姨妈面前假作咳血,他大概能猜到这样做用意。觉得哥哥草木皆兵了,董姨妈哪里会看上他这个庶子:“至于这样么……”
“多做点防备,总没错。彻底断了她们对萧家念想,连你主意也别打。”砚泽半开玩笑道:“别告诉我,你想娶董华珠。”
砚臣摇头。
砚泽把着弟弟胳膊道:“你放心,有我,我肯定给你讨个好妻子。”
不说还好,一说砚臣心里反倒没底了。哥哥挑女人眼光一直不怎么好,婳儿春柔等等,都是长得漂亮,但性子飞扬跋扈。嫂子陆寄眉进门,和他本人没多大关系,那都是长辈们定下。
砚臣道:“……呃……还是不用您费心了。”
砚泽咂咂嘴,尴尬笑道:“我就说说,我哪能插上手。我意思是,不管定下哪家小姐,叫你嫂子跟爹娘身旁,也给你把把关。”
嫂子是个靠谱人。砚臣这才笑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