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二哥对他这个妹子倒是好得紧。”
“怎么?冲哥哥嫉妒啊?那你也变成二哥的妹子好了,不过可惜,你要等到下辈子了。”
岳茗冲转过脸捏住鱼巧奉白皙有肉的耳垂,“你少学你二哥贬低我,就算他肯,我也不见得会答应。”轻哼一声,手臂搭上鱼巧奉的肩,这小子几乎要高出他半个头了,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瘦弱的身板,简直像个小老头似的。
“听说,公孙小妹不是你二哥的亲妹子?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鱼巧奉忽地神色凝重起來,“言儿当然是二哥的亲妹子了,要不然二哥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可是我听人说公孙小妹其实是捡來的,要不然公孙夫人和老爷怎么都不管不顾的,肯定不是亲的,这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会狠心扔下孩子而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啊?”
“我拜托你快闭嘴吧,这话要是让我二哥听到,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言儿是二哥的亲妹子无疑,我师娘师父也并非在外逍遥自在,不懂别瞎说。”
见鱼巧奉难得的正儿八经,岳茗冲调笑道:“巧儿你严肃起來的样子也很美,美得让我有点把持不住呢。”咽了咽口水,就差一嘴亲上去了。
不知是他太张狂,还是公孙意的听力太好,在那一声充满怒气的“滚出來”脱口后,他两只得乖乖地现身。
“二哥,我一回來就赶过來瞧言儿妹妹,她好些了吧?”瞧见公孙言会自己张口咀嚼食物,鱼巧奉笑道:“果然是比从前好太多了。”随即又心虚地跳到公孙言身旁坐下,执起她的手揉了揉,又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青丝。
“言儿,快些好起來,巧儿哥哥发现城中新开了一间胭脂铺,等你好了巧儿哥哥带你去瞧瞧。”
“巧儿,我有事跟大哥说,你也一块儿來。”
闻言,鱼巧奉蹦到公孙意身边,紧挨着他像小狗一样嗅來嗅去,“还是二哥身上的味道好闻,不像冲哥哥,浑身药味,臭死了。”
臭?这死小子竟然用“臭”來形容他的体味?他简直太冤了,谁不希望自己身上的味道香香的,谁希望长年处于吃药的状态,他的苦,谁能懂啊谁能懂?
“言儿交给你,你先替我照看着她,吃完后你带她回房去,晚些我会过來。”
撂下话之后,依旧是冷着脸,明明是拜托别人,却是理直气壮。
“沒问題,公孙哥哥放心,一切包在小弟身上。”他果然还是沒有节操的吧?算了,节操值几个钱,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行了,尊严?他早就沒尊严可言了。
有个哥哥真好啊,有时候他都在幻想自己若是出生在有兄弟姐妹的人家里该有好,不管日子过得贫寒还是富裕,只要一家子其乐融融相濡以沫,有爹娘兄长疼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四大魔将都是义兄弟,可是大家却比亲兄弟还要亲,骆秋痕,公孙意,禇昭沅,鱼巧奉,四个人一条心,守护四方安定,庇佑天下太平。公孙言不在其中,却是他们共同的小妹,有哥哥姐姐关心爱护着,她即使一辈子都这样痴痴傻傻,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吧?
“來,再吃一口。”眼眶有点酸涩,岳茗冲眨了眨眼,目光正巧与公孙言对上,他好像看见她对自己微笑,柔柔的眼波里泛着泪光,难道她能读懂他的心思,知道他现在心情低落她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言儿,是不是觉得冷了?我们要不要回房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澄净的双眸好像告诉他,她不想回房,她想四处走走。
他能读懂她的眼睛?别人都做不到的,他可以?
“言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回房替你拿斗篷。”
正要推门,忽然听见房内有动静,他警觉地紧贴着门框,轻轻推开一条缝,从门缝朝里面看,只瞧了一眼他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猛地跌坐在石阶上。
里面的,是什么?他只看到一个巨大的背影,遍体长着红毛,足有六尺高。他记得第一次看见时,那怪物脚掌才有五岁孩子那么大,如今,好像变得更大了些。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呢?难道它要找公孙言索命?
思及此,他來不及进屋,连忙转身回去拉着公孙言狂奔。
他看见公孙言在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沒有解释,怕她听了会吓得当场晕倒,一直跑到前院,他才大声喊叫:“來人呐!快出來!”
闻声赶來的是公孙意,紧接着骆秋痕和鱼巧奉才急匆匆奔过來。
“你真的看见有红色的长毛怪?”
公孙意紧盯着岳茗冲,见他神色慌乱,大汗淋漓,不再追问答案也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二弟,你在想什么?不赶快行动的话指不定那妖怪会祸害多少性命呢!”
见公孙意失神地望向墙头,骆秋痕更急了,刚抓住他的手却突然被他甩开,“不用了,随它去吧!”
它?指的可是那妖怪?骆秋痕疑惑却也沒继续刨根问底,他素知这个二弟内敛阴沉,所做的事情常常出乎众人意料,或许他有什么别的对策也说不定,思及此,他的心情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