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他柔声打断停下竹筷笑颜盈盈望着她“我并非断袖之癖说到坐怀不乱根本只是因为身边并非倾心之人自然也不会动情我若是对每个接近我的女人都心猿意马只怕我也活不到现在”
“催情药对你沒用这又是因为什么”
“……在朝为官要面面俱到却不随便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向也需得下一番功夫当然花天酒地自然是少不了若想在泥淖之中仍然保持自己的纯良品性……就必须给自己下重药自我成为朝臣开始就踏进了永远都不能回头的深渊”他的语气微地苦涩起來感慨一番之后便不再提起从前的事
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不愿再说下去她也沒打算再问知道他为了抵抗美**惑吃下不少催情药久而久之这种药物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他对女人不是沒有兴趣只是一般的女人很少能入他眼心不动情不起沉睡的身体自然也就无法唤醒这也是他能在一派污浊的朝堂之中保持自己原则不变的一个重要条件外表温软迷人、以和为贵实则是个心高气傲、冷情之人
坐到丞相之位他付出的努力艰辛并非一般人可比拟读书时立下的志向一朝为官必定为百姓谋福祉他做到了却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至于他心里所指的那个倾心之人是何人他却也沒有提起过不知是为了出于对那人的保护还是别的原因他的**她也不想再继续挖下去了眼下头等大事是要把他从这个鬼地方弄出去
当萧韬得知她要帮助自己逃离王府时只是淡然一笑颇有风度地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本相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你说的对王爷供我吃穿还特意命大云楼的厨子给我变着花样做美食天下间可再无别的好去处了”
“萧丞相你就不用再跟我说冠冕堂皇的话了在我听來这些话并非你肺腑之言反而很令我觉得辛酸总之我会帮助你的”她不知道他是否又在暗自酝酿着什么惊天阴谋既然主动承担起这件事她也沒有打算反悔的意思
萧韬注视着她一会儿见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忽感好笑这女人她难道不知道苍岭阁四周都布满了眼线他若是踏出房门一步就会被暗处的冷箭射杀若是连累她被无辜射死他才是罪孽深重
“萧丞相”岳茗冲忽然压低声音贴近萧韬耳廓他听到她用气音说道:“今晚子时开始实施计划别问我会怎么做总之到时候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办就成了”
正欲开口她一把按住他的肩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门外又有人偷听他会意地点点头朗声道:“连姑娘萧某的心都被你勾走了姑娘你却说走就走独留萧某一人可如何度过这凄冷长夜啊”
余光瞥见紧贴着窗户的黑影慢悠悠离去两人均松了口气岳茗冲又低声叮嘱了几句从萧韬身边抽离退出苍岭阁
她早就注意到苍岭阁四周又增加了卫兵心下无计可施这些都是晋淮王豢养的鹰犬他们才不会理会被软禁的人是否良相佞臣誓死只效忠晋淮王一人她如今也非武林高手身手也不如从前那般矫健利落非常时期只得用最非常手段
当夜一到子时她先奔进苍岭阁里萧韬一如她想的那般对她完全不报任何希望只见他躺在床上悠然自得地翻着一本破旧的书册岳茗冲二话不说掀开他的棉被进而他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被她十分粗鲁地拖下來
“姑娘你不怕我光着身子吗”萧韬好脾气地勾起长袍披在身上见岳茗冲一本正经神色凝重地瞪着自己他唇边漾起春风拂面的温柔笑容淡声道:“你该不会真的要带我出去吧只怕会连累姑娘也成为众矢之的万箭穿心的滋味并不好受呢”
“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萧丞相请暂且闭上眼”
他虽半信半疑但仍然听从她的话款款落座阖上双目
岳茗冲将搁置在门槛边的酒壶抱起來撕掉封印的符咒忽然一股飒飒阴风在屋内回旋她暗暗念了几句咒语十指交缠快速翻动剑指窗口
“哗啦啦”一阵响动门窗皆被吹开疯狂地拍打着她再看时窗扉又自动关上
为今之计只能将黛眉放出來搅乱王府了由于被封印在酒壶中每一晚都被岳茗冲净化黛眉的邪煞怨气已然消散了不少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取人性命暂且就将她在王府里放放风舒缓一下心情这头岳茗冲也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让萧韬出去
当他睁开眼时只见整个屋子里都被一片红光映得异常夺目妖艳奇怪的是胸口的紫玉并未发出警惕的光芒“姑娘这是为何”他被她吓得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一幕唯一能理解的是她以妖术操控着这只硕大的红色纸鹤
“萧丞相请上座”见他愣在一旁面颊被红光照得鬼魅她嘿嘿一笑说道:“虽然我的法术还不到家送你出去应该是沒问題的我见你这几日气色不太好沒有这特殊的坐骑我怕你走不出來吧坐上來”
他依旧在发呆惊愕之余并不相信这纸鹤就能完全承载他的重量灵异事件他也亲身经历过可是此刻他真是为她更加为自己捏把冷汗听她说自己法术还不到家可千万不要飞到半空掉下來啊
几乎是被强行着推上去他还未坐稳纸鹤突地拍动双翅刚想叫出声倏地一下纸鹤忽然扭转了方向偏左而行而他自己就糊里糊涂地被撞到门板上
岳茗冲睁开眼瞥见萧韬狼狈地爬起拍掉身上的尘土急忙抢道:“失误失误这次不会了”
见纸鹤载着萧韬飞出去她跟着追出抬头望见红光飞跃王府的矮墙、建筑渐渐隐入黑夜中她心中的担忧一波接着一波袭來这纸鹤飞得似乎有点癫狂了不过总算是把萧韬送出去了
“糟了差点把那个家伙忘了”她猛地一拍脑袋匆匆奔出苍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