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给你的奖励,就是这份免税圣旨的玺印,由你来盖。”
天景着实吓了一跳,这要是在御书房里还好些,可这是在朝堂上啊,下面众目睽睽,每个人脑子里都塞满礼教的条条框框,她要是敢动御玺,肯定又会遭到一番愤怒声讨。她怯怯地后退,“这个……女儿不敢,御玺是惟有天子才能动用的,女儿万万不敢碰。”
“这道圣旨是你为灾民争取来的,这个权利是父皇许你的,有何不敢,你从来也不是这么胆小的孩子,来,”锦阳帝把她拉到御案前,手指在圣旨上点过,“你看,就盖在这里!”
出乎意料的是,下面居然没人说话。因为谁也不想再提起什么祖制礼教来给自己找不自在。反正这父女俩今天就没把祖制礼教放在眼里,就随他们去吧。再说,这些臣子们心里也有些认同皇上的做法,这个玺印,的确应该由天景公主盖在免税圣旨上。
既然下面无人反对,再看看父皇鼓励的笑容,天景吸一口气,拿出颤巍巍的右手去拿御玺,第一次竟没拿起来,再伸出左手,双手去捧,才勉强拿了起来,她不由低呼了一声“好重呀!”
锦阳帝笑道,“当然了,整个江山就在你手里捧着,怎能不重!”
阶下众人俱是一震,小心地交换着眼色,都觉得皇上这句话欠妥,且有种异样的味道。可是,天子话既出口了,还是别扫他的兴为妙。再者也不过就是一句趁兴之言而已,皇上又不是没有太子,总不会一语成谶吧?
天景再吸一口气,把御玺端端正正印上圣旨,看着“大渊天恒”四个火一般鲜红的篆字,她心里的欢喜和期盼也如火一般灼灼艳艳地烧着。把整个江山捧在手里的感觉,真好!
她转头看着锦阳帝,虔诚郑重地说,“父皇仁厚爱民,苍天可鉴,但愿此诏一下,天即降雨!”
锦阳帝点头,“天景,只愿真能如你所言,苍天佑我大渊,早日降雨。”他挥挥手吩咐散朝,臣子们行礼告退,鱼贯出了景璃殿。那三份诏书,有两份将用八百里急报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至于收到诏书的人是何心情有何谋算,暂时不得而知。而第三份诏书,将在第二天的朝会上诏告天下,在烈日和枯旱中煎熬苦盼的人们总算能稍微缓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