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昨夜带着两个人,是到魏朝皇宫里……拿书去了!贺云阳,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就不怕有什么意外?”
他笑,“能有什么意外?你以为我是个冒失鬼,任何准备都不做就擅闯一国的皇室禁地。实话告诉你,一个多月前我就找到了枭陨,给他详诉了你的病症,问他能不能治?如果能治,他要开什么条件?他说要诊过你的脉才能有定论。不过他先告诉了我这个条件。我就在魏朝皇宫里外转了好几天。把各个宫苑的路线,各处侍卫的分布,各种情况全摸清了,就连那本书在哪个书架上放着我都已知道了。只等着他说可以给你治病,进去拿来给他就是。没什么风险的!”
“贺云阳,我……”天景嗫嚅着,“我就不说谢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跟你吵架,不折你的寿。”
他大笑,“那你就不是陈天景了。没事,我的寿长着呢,不怕你折。其实你如果真能把我的寿折得和你一样多,那也挺好。”
第二天晚上他们回到了大渊皇宫的明华苑,解救了装公主装得快要崩溃的小吱。
一个月后贺云阳把一个小瓷瓶交给天景,里面是五粒气味辛辣的药丸。枭陨说了,每年冬至午时服下一丸,可延她一年之寿,五丸药,即是她生命中多出来的五年。
天景再也不说自己不怕死了。贺云阳殚精竭虑地想办法要让她活下去,她没有权力说不怕死。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一晃眼,秋天也和这世界擦身而过。然后,就是冬天了。
这个冬天,天景活得很舒服,厚重的冬装,手炉脚炉什么的统统用不上,她身体的改善让太医大跌眼镜,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总是好事,往年他们最怕过冬。因为一入冬,就是天景公主的畏寒症的高发时节,而公主发病之时就是太医们挨骂之时,幸好锦阳帝不是个动辄就要砍人脑袋的暴君,否则,太医院里早就换过好几拨人了。
不过这个冬天,天景也是寂寞的。贺云阳又被派出了京城,到齐朝最北端的栖霞关驻防。好在只是正常的驻防。康明帝似乎已经接受了儿子是个杀不死的怪物这一现实,不再做徒劳的无用功了。这次打发他到边关驻防,大概也只是想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过几个月安稳的日子。
这个冬天,大渊经常下大雪。银月原很罕见地被冻成了一片冰原。天景独自来过几次。搓雪团捏了两个小小的雪娃娃。只可惜雪人缺乏可塑性,只能是圆圆胖胖的造型。为了能够区分,她用小木棍在它们身上写字,一个大胖娃娃是贺云阳,一个小胖娃娃是陈天景。
冰消雪融的初春,贺云阳回来了。天景在寄思帕上看到他的字迹,“天景,我有事和你说,是非常要紧的事。”
天景在飞去银月原时一直在想,贺云阳出了什么事?见到的他一切都好好的,只是脸色苍白,异常焦急。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天景,你愿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