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想看看,谢午华的忠心还在不在。”锦阳帝直视前方,缓缓道,“你和太子,这座都城和这座皇宫就是好大的一块诱饵。谢午华如有反心,这个机会他绝不能放过。父皇计算着,若他有意反,现在已经亲率突袭轻骑,在祁鸣山间疾驰了,在我离京后一至四日,谢午华必至昀城城下。到时铁甲围城,天景,你怎么办?”
天景压了压心跳,抬头挺胸,声音朗朗,“天景是父皇的女儿,是大渊的公主,岂能把都城拱手让予乱臣贼子?谢午华若真是兵临城下,天景虽身为女子,也要带领城中将士百姓和他血战到底,宁死不降!”
“好!父皇就知道你有这份志气!”锦阳帝用力拍拍她的肩,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来,盒里正是那枚能调动京城内共计两万五千人的卫戍力量的金麒麟。锦阳帝把这枚印信交予天景,郑重道,“天景,父皇不会走远,就在函州等消息,只要谢午华兵马一到,父皇即带领驻守在函州的六万军队回援,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回来。天景,你拿好这枚印信,用它可调动全城兵马,一定要把昀城守住,为父皇争取到这一天的时间。能做到吗?”
天景握着那枚金麒麟,真是心中有底加热血沸腾,重重点头,“父皇放心,天景定能守住都城,定不辜负父皇信任!”
锦阳帝定定地凝视她,“天景,这是你的机会,好好把握,让父皇知道,你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女子!”
天景心里一颤。贺云阳还真是和父皇想到一起去了。可是,她真的希望下一个问题,是贺云阳想错了。
她思忖着开口,“父皇,那玄明哥哥……”
“此事绝不可让玄明知道!”锦阳帝立时截断她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玄明,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天景也无声叹息,耳边又响起贺云阳冷酷的话,“玄明是弃子,他投错了胎,谁也不会顾忌到他!”
父皇已经用一声叹息给玄明下了断语,贺云阳那个家伙,又猜对一次。
不过贺云阳还说过,风水轮流转。玄明的风水在她的手上,只要日后坐上龙椅的人是她,玄明的命运就能逆转。
锦阳帝又拍了拍她的肩,“天景,有些事,是父皇也无能为力之事。你也不必多想。好好尽你自己的力,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临走时,他又交代了一句,“这只金麒麟,在你真正需要动用它的力量之前,不要让太子知道!”
当天晚上,天景把这件事写给了贺云阳。许久,帕子上慢慢浮出他的回音,“你父皇好计谋,如此想来,从年初撤藩开始,他就已经在为这步棋做准备了。用西路军撤藩,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有了离京的理由,而且,要去大渊的西南,必经函洲,估计就连那那六万军队,也是他早为谢午华准备下的。你父皇的思虑之深远,我不及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