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虎翼大惊,刚要劝阻,天景道,“无妨的,昨夜父皇与他喝了一夜的酒,两个人也没打起来嘛!那狱卒是太口不择言了,自找倒霉。我又不会去和谢午华吵架,没事的,你们后退吧。”
两个虎翼没办法,看着天景的背影步步后退。
天景回到牢房门前,镇定开口,“放开他,我进去和你说话!”
狱卒已是奄奄一息,还是天景自己从他身上拿了钥匙开了牢门。谢午华刚才还是怒极的黑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来,赞道,“不错,果然是个有胆的女子!”他转身走到草铺前坐下,一指那把椅子,“坐吧!”
天景也不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了,“父皇说你要和我说话,是什么话?”
“有什么话要说呢?”谢午华反问了一句,带着铁镣的双手在脸上搓了几把,“也没想好要说什么。不过,也许你不信,其实从皇上带你回宫之后,谢某从未忘记过你。因为你是个太古怪的女孩儿,皇上的所有子嗣加在一起,也不及你得他的宠爱。而且,你是我妹妹骂的最多的人,也是我那外甥夸得最多的人,我还看出,玄明好像有点……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意思。我先问你一句,你是妖怪吗?”
天景一怔,有点好笑,但是想想谢午华和她一战之后,会有这样的怀疑也不奇怪。她摇摇头,“我不是妖怪!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那些把你折腾得无可奈何的计谋都是他人的策划,我只不过是一一照做罢了!最后那一剑,是我用了我师傅留给我的一张剑符才有那样的威力。所以谢……伯伯,你不是败给了我,你是败给了帮我畴谋的人和一张剑符!”
谢午华明显舒了口气,点头道,“你这丫头倒也坦诚。既是败给了你父皇的畴谋和一道仙符,谢某好歹也舒服些。昨夜我和你父皇彻底饮酒畅谈,你相信吗?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少年时一样。那时他不是皇帝我不是元帅,我们只是两个傻孩子,在一起喝酒聊天,不管说什么都是开心的!”
天景点头,“那当然。‘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今时此地,你和我父皇都放下了对彼此的算计和猜测,这种执念不在了,自然也就能回复从前的心情!”
谢午华叹息,“这话说得不错。但这一念岂能容易放下,就算再给谢某一次机会从头来过,谢某还是会反,最后,可能还是这样的下场。”
天景淡淡道,“父皇说他答应你了,谢家人一个不死,皆为流放之刑!”
“哈哈哈!”谢午华忽然狂笑起来,“你觉得你父皇很宽忍是不是?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按谋反诛九族的刑法来处置谢家,他和玄明也都在谢家的九族之列。他不宽忍还能怎样?”
天景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谢午华面前,谢午华还没笑完,忽然看见那个女孩就站在他面前,小脸怒得有些狰狞,一根纤细手指几乎点到他的鼻子,大吼道,“谢午华你还好意思提起玄明哥哥,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敬爱崇拜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惨坑苦了他!他的抱负他的前程都毁在你手上了!可是,他宁可毁了他的一切也不肯和你断绝关系!你想想,你对得起他吗?”
天景转身踏出牢房的门,冷冷抛下一句话,“我最怕见血,但是你被砍头那天我一定去看,因为,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