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字又到了嘴边,她忽然想起说贺云阳恐怕无人知道,在这里他是胡勉。
她想想,如果叫他胡公子显得太客气太生分了。于是她直呼其名,问道,“胡勉他,现在在哪里呢?”
“哦,公子在后寨休息,姑娘可是要见他吗?”
“嗯,不用了,我只是问问。你不用去叫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那好,那姑娘用饭吧,息河先出去了!
天景吃过饭,一会儿,息河过来收拾了碗碟,她就喝着茶,慢慢看书,一下午不知觉间就晃了过去。
傍晚时分,息河又过来送了晚饭。花样换了,但还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天景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常和贺云阳絮叨自己喜欢吃什么。这样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吃货呀?她想再问问贺云阳的情况,可又不好意思。
息河很善解人意地主动解释,“公子午后时分就醒了,他说有些事要办,下山去了,他说晚上来看姑娘。”
于是天景继续吃饭,饭后继续看书。
天已经到了定更时分,贺云阳没有出现。二更过了快三更时,天景还是精神十足在看书。房门开了,一整天都没露面的贺云阳闪了进来,他没戴面具,一见到她就笑道,“你果然还没睡!”
“我恐怕以后很多天都不用睡了!”天景无奈叹了一声。
“天景,我想到解那三成毒的办法了!”他说着过来,天景看到他手上的几样东西,一支笔,一张金纸,一把小刀,一只碟子,她看过,疑惑问道,“是什么办法?”
“总之你听话就是了!”他把金纸和笔放下,拿着小刀和碟子站在她面前,“右手伸出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天景有点呆地伸出右手。他轻笑,“会有一点痛哦。”
说着话,他手中小刀划开她的掌心,一道细细长长的血流渗出,他忙把碟子凑过来,接了几滴血在里面,白瓷碟里,小小的一汪血,有点刺眼。
他把碟子放在桌上,用刀划开了自己的右手掌心,他的血落入碟中,他们两个的血混在了一起。
天景觉出了不对头,刚叫了他的名字就被严厉打断,“不许说话不许动,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天景被他史无前例的蛮横吓住了,一边继续看着,一边绞尽脑汁想着他到底要干什么。
贺云阳用那支笔蘸了碟子里的血,在金纸上画奇异的符,口中一边喃喃念着什么。天景看着他手中的笔,那些古怪的符号她不认得,但她好像听师傅说过这一套过程,是——
贺云阳画好了符,口中也停止了念叨。奇怪的是,他只是画了一张符而已,样子却比昨晚替她运功解毒更加疲惫,额上都是涔涔的冷汗。
他拿起那张符凑近了跳动的烛火,天景大叫了一声“不要!”跳起来要阻止他。
她想起来了,师傅说过这种法术是禁术,叫做: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