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表情平和,还受教般点点了头,眼中甚至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臣妾谢过皇上……”
而跪在一旁的云静初,嘴角轻轻的一笑,眸光一闪,司徒嫣,这次该是你栽了……
惠宁宫奢华的大厅中,惠妃和云静初刚刚回到,绿衣就赶紧将茶端上,递到惠妃娘娘的面前的桌子上,惠妃便让绿衣退下,似乎有话想要跟云静初单独说。
只见她端起手中的青花瓷杯,茶香扑鼻,袅袅而起,杯沿就口,抿了抿,然后黛眉轻挑,并没有说出刚刚在御书房的一切,反而是淡淡的问道:“静初,之前你说要传授我一首曲子,还记得吗?”
曲子?云静初微微一愣,据她前世的了解,惠妃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怎么会让她传授曲子?相信这一定跟她真实的身份有关?只是直到现在她都不曾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什么。
云静初余光暗暗瞥惠妃,一抹冷光藏人无人窥见的深处,她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问道:“娘娘现在想学了?”
惠妃眸光微沉,凝视了云静初,半响才说道:“以前不曾想学,如今是不得不学。”
惠妃面色凝重,似乎这首曲子有着某种特别的意思,云静初想起那个神秘男人之前的警告,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又看了惠妃一眼,按下心中疑惑,因为她毕竟不是原本的云静初,万一惠妃真的让自己传授她曲子,那肯定会揭露自己最真实的身边,想着,故意叹了一口气,云静初便试探着说道:“娘娘,您要是想学,只要跟奴婢说一声便是了。”
惠妃没有立刻回答,轻轻转了眼光,神色平静道:“还是等我想学的时候在跟你说吧,好了,你先下去吧……”
云静初福了福身子,便恭敬的退下,可是心中却始终还想到惠妃刚刚所说的曲子,究竟是什么曲子呢?
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宇文睿就立刻将惠妃提出的法子公布,同时下旨重重赏赐了惠妃,就在十几个太监将整整五个红漆木黑钉大箱子在宫中一路运送到惠宁宫,似乎刻意让众人知道皇上给了多少赏赐给惠妃。
就在整个后宫的震惊中,消息也同时传到了凤仪殿。
香菱神色有些慌张,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只见她恭敬的走到司徒嫣的身边,语气有些急速的说道:“娘娘,不好了,整个后宫都传遍了,这惠妃娘娘去御书房给皇上出了法子,结果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好多东西给惠妃娘娘。”
坐在贵妃椅上的司徒嫣听着这话,她像一尊雕塑,脸上毫无表情,不乐不忧,不焦不躁,仿佛不关她的事一样,一双黑眸依然紧盯这茶杯中绿色的茶叶,似乎在想这些什么。
香菱看着自己的主子,真是主子不急,奴婢急,毕竟娘娘这几天都因为这件事情寝食难安,她都看在眼里,之前娘娘刻意让娴妃去找惠妃要对策,为的就是要解决这件事情,没有想到这个惠妃却一口回绝,如今却主动去御书房禀告皇上,这不是明摆着要跟皇后作对吗?
“娘娘,奴婢也是替你着急,皇上对您一向宠爱,可是如今……”香菱急忙上前说道,她实在是害怕自己的主子吃亏,这件事情已经让皇上几日没有来凤仪殿,毕竟主子才刚刚坐上皇后的宝座,又没有诞下子嗣,恐怕还是会有变数……
司徒嫣黑眸中散发着淡淡的柔光,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这香菱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惠妃竟然没有将法子告诉她,反而直接去找皇上,无非就是想要得到皇上的恩宠,可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她可是司徒嫣,皇上对她的爱根本不可能磨灭,想到这里,司徒嫣优雅的挥了一下手,示意香菱退下。
香菱原本还有话想说,但是娘娘已经命令她退下,从娘娘还是小姐的时候,自己就开始服侍着她,对于主子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所以香菱忍着一肚子的话,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丝担忧退下了。
等香菱退下后,司徒嫣有些沉重的放下手中的陶瓷茶杯,迈着莲步缓缓走到了窗边,看着殿门外,阳光下,清风徐来,漫天飘飞的落叶,美眸一抬,看着满枝头枯黄的落叶,随着微风一吹,漫天飞舞,落到地面上,就像铺了一层金色的轻纱,刹是美丽。
司徒嫣看着眼前美景,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惊叹,时光飞逝,不知道不觉,又到秋天,秋天一到,冬天也不远了,一年又即将过去了……
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男人,沈天娇都不曾是她的对手,何况现在一个小小的惠妃。
想到这里,司徒嫣脸庞闪着刺眼的光芒,莫名闪过一抹阴狠,只见她双黑眸竟是惊涛暗汹,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殿外起太监尖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司徒嫣的思绪,“皇上驾到——”
凤仪殿门前,只见宇文睿俊颜紧绷,犹如乌云密布,黑色利眸就像是一把冰刀,感觉随时想找人开刀的样子,而跟在身后的徐公公看着皇上的怒颜,整个人都瞬间紧绷,提心吊胆的跟随着走进了凤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