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确实才是真的司徒嫣。”段亦风眼中闪过一抹悲凉,继续说道:“当年姐妹俩被抓,她们都逃了出来,但却因为萱儿的私心,她用簪子刺向司徒嫣的心脏,最后臣将司徒嫣的脸换到了司徒萱的脸上,从此以后,她杀了姐姐成为了司徒嫣。”
“只是臣终究于心不忍,于是就偷偷的救活了司徒嫣,给了她另外一张脸,为了保护嫣儿,我给司徒嫣吞下了药让她失去记忆,只是,有一天,臣上山采药回来之后,就发现司徒嫣不见了,是巧合还是怎么,她竟然又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萱儿的身边……”
“当时奴婢滚下山崖,受了重伤,醒来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还好有好心人收留,还托关系让奴婢进宫谋了一份差事。”云静初眼眸闪过一抹凄凉,继续说道:“原本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直到段御医发现了奴婢,看见他才开始慢慢想起一些东西……”
这段话很委婉的说出她为何会入宫,又为何一直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似乎很合理,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惠妃此时也是一言不发,表面依旧是平静的神情,但是心中早就不安了起来,这个静初怎么了?主子不曾吩咐现在揭穿她的身份,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太后脸色严肃,一双眼眸犀利的落到云静初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探究,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宇文睿却在这一刻看向云静初,这一刻,他的心里就像是不断的占据她的影子,她才是自己最心爱的的女人,他最想要的皇后,这一刻,因为她的请求,自己竟然有些犹豫。
云静初知道宇文睿的意思,现在司徒萱怀有龙子,所以根本不可能会对她怎么样,倒不如趁机利用这件事情越发衬托出自己的高尚。
“皇上,奴婢请求您饶过皇上娘娘一命!”云静初再次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恳求。
“本宫不需要你求情,你以为你是谁?根本就不配替本宫求情!”她不懂,为什么她会输的那么惨,为什么最后连亦风也要出卖她,为什么她那么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东西就这样失去?只差一步,她就能生下孩子,坐稳皇后的位置,那个位置是她的!她不能没有这个皇后头衔,绝对不能!
她冷冷地扫向云静初,那冷傲的神情让她的心里有无限的蚀骨之恨,是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云静初,不,应该是她的姐姐,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姐姐,为什么她总是处处跟自己作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既然那一次杀不死你,那这一次,我绝对要杀死你,让你永远消失。
就在这让人无法预料的瞬间,司徒萱那张美艳的容颜呈现出扭曲狰狞得可怕,伸出把头上的簪子一扯,这个位置是我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锋利的簪子,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的,如疯狗一般的,朝着云静初的心脏,飞奔了过去——云静初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只是她这个时候并不打算躲闪,因为她要赌宇文睿对司徒嫣的感情,这一次如果她赌赢了,就会知道下一步应该要怎么走。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云静初不远处的宇文睿看见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看着那个呆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女人,俊脸顿时一沉,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思考,双脚微微一踮起来,快速的飞到云静初身边,右手伸出,紧紧的圈住云静初的细腰,在千钧一发之际——右手臂猛地一收,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这个云静初拉进怀里,高大的身躯微微一转,只是想带着她避开了那袭击。
却始料未及,司徒嫣的簪子横挥,锋利的簪子划破那护住云静初的手臂,宇文睿当下脸色一沉,担心司徒萱还会不罢休,如果不是顾念她肚子里的孩子,此刻自己真想一掌过去,努力压下情绪,便不顾自己的伤,一把抓住了司徒萱的手腕,大声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听着这话,司徒萱整个人怔住了,手上的簪子也瞬间掉落在地上,震惊不已的看着相拥的两人,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僵住,真没有想到宇文睿竟然情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好云静初,原来他的心里始终爱的还是她。
想到这里,司徒萱心如刀绞,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终究还是替代她在这个男人心中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住了,都屏住呼吸的看着眼前这三个僵持住的人,就连太后也一言不发,只是一双犀利的眼眸中闪过另一道不易察觉的神色。
云静初看着司徒萱脸上的神情,心中不禁冷冷一哼,你总算尝到这种滋味了,可是远远不够!
“皇上,你怎么样了?”虽然她心中对于这个男人恨之入骨,但是她必须还要继续忍受下去,于是云静初伸出细手,落向宇文睿那流血的手臂,眼神中尽是复杂,泪水从眼眶中流淌而出,滴落在那手臂上,开出一朵朵泪花,随后朝着段亦风说道:“段御医,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来给皇上看看……”
惠妃看着云静初没有事,心中不由也松了一口气,在看着司徒萱,眼中满是哀痛,却又闪烁着浓浓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