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好好想想吧,一个人,不吃不喝至多七天,希望王爷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才好。”
杜铭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夜城歌一个人了。
太阳烈,阳光热,却是怎么也照不进夜城歌的心。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以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结局,原来,近在咫尺,也会恍若天涯,他与她,都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到了第六日,司若弦是真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干裂,生命迹象一点点流失,大热的天,竟盖起了厚重的被子。
“主子,吃东西吧。”素锦红着眼劝司若弦,司若弦摇头,问“王爷还是不愿见我?”
素锦不言,雨走了进来,依旧是红着眼睛,道“主子,以前的你,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
雨和素锦都知道,夜城歌一直关在屋子里,未曾踏出半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几日,他也未曾吃下什么东西,人很明显地又瘦了一圈。
“以前的我?”司若弦虚弱地问雨“以前的我不会寻死,恐怕只会转身离去,走得决绝,是这样吗?”
雨点头,想不到主子失忆了还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司若弦微微一笑,现在的她也不会真的寻死,否则,她的无寂该怎么办呢?她只是想要用生命的竭尽来赌一赌夜城歌的心,若他真的能狠得下心,那么,她也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自问,欠他的,她都还了,一个过失,换他半年的冷漠与折磨,真的够了。
司若弦从来就是暇眦必报的人,她爱夜城歌,但若夜城歌放弃了她,那么,她也会用行动来证明,没有他夜城歌,司若弦,仍可以活得很好,同时,她会把事情真相查出来,将兄手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若然,曾经的相爱,真的那一步,那么,只能说她的眼睛不太好。
“主子,王爷只是暂时无法放下柔贵妃的死,他。。。”素锦极力想要解释什么,司若弦毫不犹豫地将其打断,她说“素锦,你什么都不必,我都懂,只是,司若弦也是自私的呀。”
“主子。。。”
“主子。。。”
素锦与雨同时哽咽,司若弦凄然一笑“司若弦的世界,如果没有了夜城歌,但再没有了光明,司若弦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也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而已,要知道,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矛盾,从来就不是柔贵妃的死。”
素锦与雨惊愕地望着司若弦,司若弦却没有再说下去的*,缓缓闭上眼,敛下了所有的情绪。
素锦与雨对望,同时摇了摇头,将被子给司若弦盖好,雨留下照顾司若弦,素锦离开。
后山小屋,夜城歌一直呆在里面,未曾踏出半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但杜铭与风、雷、电都能感觉得出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伤痛。
他们想要进去看看,劝劝夜城歌,可是,自杜铭那日与夜城歌谈过之后,谁也没见过夜城歌,任他们说破了嘴皮,夜城歌都没有一点要去见司若弦的意思。
“王爷,求您了,去见见主子吧。”素锦跪在门前,哭着道“已经七日了,主子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求求您,哪怕去看一眼也好呀,您若再不去,主子就没了。”
“王爷,去见王妃吧。”杜铭、风、雷、电皆跪了下来,执着地请求。
夜城歌嘶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让她吃东西。”
“王爷,若是主子肯听,事态岂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您那么爱她,怎么如此忍心?主子说,你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柔贵妃的死,既然您能放下,为什么就不肯去见她?”素锦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哭着怒吼“主子为你付出了多少,难道你看不到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主子能背上杀害柔贵妃的罪名,锒铛入狱,最终却要靠越狱来保全自己,而今,你却狠心地宁愿她死,也不愿去见她。。。”
素锦泣不成声,字字句句都是不敬之言,却无人介意,反倒是被她所感染,想到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境况,都不禁红了眼眶。
整个无忧谷,陷入前所未有的忧伤之中。
杜铭抱着素锦,心疼道“素锦,别再说了,王爷也有王爷的苦衷。”
“就算有再多的苦衷,也不该如此对待主子,他若真能眼睁睁看着主子死,那么,素锦一定让他后悔。”素锦恨恨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也不管里面的夜城歌是否听到。
恰在此时,一直守着司若弦的雨疾风般而来,在门前站定,并未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只是平静地注视那紧闭的房门,平静道“王爷,如您所愿,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