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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侧妃与一个区区二品官员的妻室能比的?更何况,现在她是连正妻之位都不保了,就算她真的愿意嫁过去,那也只是一个小妾而已了。睍莼璩晓
沈兰心是皇上赐婚的,父亲又是皇上的恩师,就算舒赫向着她,只怕这老太太也不会向着她。她又何须去淌这趟混水?但是王爷的侧妃可就不同了,这敬王爷的王妃可是个一日三餐都离不开药的药罐子,指不定哪天一命乌呼了,那她这个侧妃就可以提为正妃了。
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又何段去跟沈兰心争个什么劲呢?有这个心倒还不如好好的用在讨好敬王爷上面。
哼!
曲宛若冷哼!
舒赫,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不长进,谁让你到现在依旧还只是个二品官?敬王爷可不一样了。这下好了,你娶了沈之轩的女儿后,指不定就能步步高升,节节攀登了。那我也就不阻碍你的升官,你也别来防碍我的高攀,以此以后我们俩不相欠!
然而,事情总是不可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就在曲宛若洋洋得意,自以为可以稳坐于敬王侧妃时,敬王府那边却是传来了端庄贤惠的敬王妃已经为敬王爷觅好了侧妃人选,那便是敬王妃的远房表妹。
敬王妃虽然有病有身,但却不是有病于脑。舒赫与曲宛若有婚约在身一事,满朝文开百官谁人不知?她又怎么可能然让自己的夫人纳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人为侧妃?就算敬王爷曾经有过这个意思,但是又怎么可能真会这般做呢?若真是这般了,既让自己落了人口舌,指不定还与舒赫结下了梁子。虽然皇上下旨将沈太师之女沈兰心赐婚于舒赫,也就是摆明了解除了舒赫与曲宛若之间的那层婚约,但是那又如何?这并不意味着舒赫对曲宛若的情份就这么随着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解除了。是以,不管是敬王爷还是敬王妃,都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曲宛若气的拿起剪子直接就将那副已经快绣好的鸳鸯戏水图“咔嚓”一下就给剪刀了。
然后紧接着便是两行眼泪就那么顺颊而下,哭的好生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又正好在这个时候,舒赫就那么站于她的屋外。看着曲宛若那一副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样子,舒赫心里对着沈兰心的恨意又是加重了几分。
沈兰心,是你让宛儿这般的伤心痛苦的!那就别怪我将宛儿的痛苦加倍的还在你身上,你等着吧,等着吃你自己的好果子!
弯腰捡起被曲宛若用剪刀一分为二的鸳鸯戏水图,然后很是心疼的抚去她脸上的泪水。
曲宛若顺势趴入他的怀里,哭的更叫那个汹涌了,几乎就是哭昏在了舒赫的怀里,就差那么一点就给背了过来。
舒赫轻轻的抹着她的后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就这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由着她在他的怀里抽泣哭诉。
终于,曲宛若在哭了好一会后,才从他的怀里离开。拿着锦帕轻轻的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渍,用着略有些诧异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来了?五日后就是你大婚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再来找我的。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也是君命不可违。你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你的婚事自应是由皇上作主的。沈小姐很好,跟你很相配的,沈太师又是你的恩师,你与沈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我……我祝福你们,真的……真的,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要是让沈小姐知道这个时候你还来找我的话,会不高兴的。到时要是惹怒了沈太师,对你的仕途不好。你快回去吧。”边说边伸手将舒赫往门外推去,只是这推的力道却又是那般的无力,甚至于大有一副恨不得将他拉回自己身边的意思。
舒赫就那么站于原地,半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曲宛若现在这推他的动作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意思,舒赫一个用力,将她紧紧的环抱于怀中,“对不起。”除了说这三个字,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曲宛若猛的直摇头,眼泪再次“吧哒,吧哒”的滚滚而落。
“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娶了她,她也不可能得到我的心。你心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只有你才是舒赫的妻子,沈兰心什么都不是。”舒赫抱着她,说着心里的话。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就算只是在你身边当一个丫环,我也心甘情愿。所以,赫,我真的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身不由已。”曲宛若说着无比贴己大方的话,如果说敬王侧妃已经无戏,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抓住了舒赫。
沈兰心是沈之轩的掌上明珠,沈之轩又是南宫百川最为敬重的人,南宫百川对沈兰心更是疼爱有佳。甚至她曾经一度以为沈兰心会是皇后人选的,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的看中了舒赫!好,既然如此,那么为何不好好的利用她一翻让舒赫的仕途畅通无阻。
不知道舒赫是怎么与沈兰心说的,也不知道沈兰心是怎么说服的南宫百川的。总之,曲宛若就这么在沈兰心的花轿进入舒府的第二日,便也是由人抬着花轿,悄无声息的从侧门进了舒府。
舒赫当着南宫百川与沈之轩的面许下,这辈子舒夫人就只有沈兰心一个,就算有朝一日沈兰心殇故,他也绝不再立室,曲宛若只是妾而已。
当然,这件事情曲宛若自然是不知道的。
沈兰心与沈惠心是同一日出嫁的,沈兰心的花嫁进了舒家大门,沈惠心的花轿则是进了百里府的大门。百里青松迎着沈惠心的时候,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当他看到沈兰心与舒赫在床上的那一幕时,他同样有着一股冲动,他想一掌劈了舒赫这个衣冠禽兽。他心里无比的嫉妒着舒赫可以得到沈兰心。在舒赫对她做了这般的事情后,她竟然不恨舒赫,甚至还愿意下嫁于他。
他甚至在想着,如果那天与沈兰心发生事情的他,是不是现在迎娶她的就是他百里青松而非舒赫了?是否这一切都是他舒赫的诡计?为的就是他娶了兰心,而却让他娶了沈惠心。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沈惠心,就连在南宫百川赐婚圣旨下达的那一刻,他都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突然之间,兰心成了舒赫的,可是沈惠心却是成了他的?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连此刻,他身穿大红喜袍,迎着新娘,可是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的却不是身后花轿里的沈惠心,而是沈兰心。
如果可以让他再来一次选择,那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替舒赫喝了那些酒,让他醉的不醒人事,让兰心带着他回屋歇下,然后是他搂着兰心入怀。那么今天迎娶兰心的人便是他,而非舒赫!
舒赫,你是毁了兰心一辈子,也毁了我的一辈子。我百里青松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原谅你!
两队迎亲的队伍分各,吹吹打打各自朝着舒府与百里府而去。
百里青鹤站于那皑皑的白雪中,眼睁睁的看着沈兰心的花轿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于他的视线内。
天没有出太阳,依旧大雪纷飞,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印出两行分道扬镖般的印。
百里青鹤就如同那屹立于风雪中的矗石一般,一动不动,手里紧紧的握着那颗沈兰心交给他的夜明珠,腰间佩着那块她亲手为他戴上的玉兰白琉璃,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的花轿渐行渐远。
宽容似乎是感觉到了那一抹不一样的视线,转头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便是见着那矗立于寒风大雪中,身上落了不少雪花的百里青鹤。心疼百里青鹤的同时,也为花轿中的沈兰心心疼。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相守。
明明不相爱的两个人,却要从此相守。
如果小姐今天嫁的是青鹤少爷,她相信,小姐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一个新娘。可惜,事与愿违。伤心的何止小姐一人,青鹤少爷的心何偿不与小姐一般的揪心疼痛。
百里青鹤在百里青松的婚礼上喝了一杯喜酒后,就不见了人影,似乎就此消失了一般。没有知道他为何突然之间消失不见,就连百里青松这个当弟弟也一无所知。
而百里青松也没去在意这个兄长到底去哪了,此时的他满脑子的都是沈兰心的倩影。于是在自己的婚礼上,不断的喝酒,就好似酒喝的越多,那么他就可以如舒赫一样,做一件他时时刻刻都想做的事情。就好似酒喝的越多,那么那个和沈兰心酒后共赴巫山的就会是他而不是舒赫。
洞房花烛夜,当他抱着沈惠心,嘴里却是喊着“兰心”时,被他压在身下的沈惠心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对沈兰心的恨意。那长长的指甲就那么用尽了全力一般的在百里青松的背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指痕。
沈兰心,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为什么百里青鹤喜欢你,就连百里青松也念着你!
我沈惠心这辈子到底是欠你什么了,啊!你要这般的对我!我发誓,我沈惠心要是不弄死你,就对不起今天受的这翻屈辱!
百里青松依旧嘴里不断的呢喃着“兰心”,然后不断的在沈惠心的身上索取着。他每喊一声“兰心”,沈惠心便是多恨一份沈兰心,然后便是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抓出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以泄她的头心之愤。
舒府
沈兰心的新婚之夜并没有等到舒赫的到来。当然,这也在沈兰心的意料之内。因为心里没有舒赫,自然对于舒赫的态度,她并不放于心里,也并不能用对她造成伤害。
只是就这么顶着喜帕,坐于床沿上,一夜无眠到天亮。
手腕上,戴着那只雕有玉兰花的镯子,轻轻的抚着它,就好似百里青鹤陪在她的身边一样。心里是满足的。
宽容端着金盆进屋的时候,沈兰心依旧还是正坐于床沿上,依旧还是顶着那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帕。很显然的,姑爷一夜未进新房。
这也是宽容能料到了。虽然心是无比的愤怒,但是却是心疼小姐过多。再来,其实宽容和沈兰心的想法倒也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怎么指望于舒赫。
一大早的,曲宛若的轿子已经从侧门进府了。
他们这得是有多急了,竟然在小姐还未起身出门之际便是进府了。
宽容为沈兰心不平的同时,也是将舒赫给从头到脚的恨上了一翻。当然,这恨意中也不忘对沈惠心与舒箐的恨。如果不是她们俩的合谋,小姐今日也不用坐在这里。而是会与青鹤少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小姐,宽容侍侯你换衣。”宽容将金盆往桌上一放,走至沈兰心身边,然后扯下她头顶的红盖头,一脸心疼又宽慰的说道,“该去给老夫人敬茶了,然后喝了曲姨娘的那杯茶。”
沈兰心抬眸,略有些不解的看着宽容。
宽容愤愤然的一咬牙:“她已经急巴巴的从侧门进来了。”
沈兰心了然。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曲宛若。
原来都已经进门了。
从床沿站起,淡然的一笑:“是吗?都已经进门了。这位置本来就是她的,倒是被我给占了去了。”
宽容一边替她更换着衣裳,一边愤愤不平的道:“什么该不该是她的!我们本来就不稀罕!她要怪就去怪从这个门走出去的舒婉嫔,还有那二小姐沈惠心。如果不是她们,我们小姐又怎么会进了这个门。我们还看不上!就她巴着不放好了!”
沈兰心轻轻的捏了捏那一脸愤愤不平的宽容,浅言道:“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知道吗?”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这里倾心小筑,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自己想说的话。这里到处都是人的眼线,会将她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宽容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一边扣着衣襟上的盘扣,一边对着沈兰心点头:“知道了,小姐。”
沈兰心在婚前便*于舒赫的事情,老太太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是以,昨儿洞房花烛,今儿竟也是没人让人来取锦帛。一来,沈兰心自是不能染红了这方白色的锦帛。二来,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定是不会在这新房内过的这一夜。是以,也算是对沈兰心的一份尊重了。
沈兰心到正厅的时候,舒老太太已经坐于正位上,脸上漾着浅浅的微笑。舒赫则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坐于另一个位置上,在看到沈兰心的时候,狠狠的怒视了她一眼。就连刚从侧门进府的曲宛若,此刻亦已经在场。
一袭浅红色的新娘装,双手有些紧张的扭着手里的那方锦帕,站于离舒赫两步之距的身后。在看到沈兰心时,脸上划过一抹隐约的惧意,双眸更是有些紧张的不敢与沈兰心对视。下意识的便是往后面退了两步,似乎很是害怕于沈兰心。
见此,舒赫又是朝着沈兰心狠狠的一瞪,就好似她做了怎么样的伤天害于之事一般。
沈兰心浅笑。
其实在看到曲宛若的第一眼,便是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挑衅与宣战。
沈兰心回以曲宛若一抹温和的浅笑。挑衅,对她不起作用。因为她的心里没有舒赫,就算舒赫将你宠上天,也不会刺激到她。宣战,她有自己的底线,如果触及到了她的那一条底线,她会毫不犹豫的反击的。
“兰心见过老夫人。”沈兰心对着老太太行礼,接过赵嬷嬷递过来的热茶,双手奉至老太太面前,双膝跪地,“老夫人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