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妃同样笑的一脸高深的看着皇后:“你说呢?”
东宫
百里飘絮一脸悠闲的坐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茶杯,用杯盖轻磕着杯沿。如锦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边。前面,春兰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百里飘絮抬眸斜一眼跪在地上的夏兰,继续用杯盖磕着杯沿,漫不经心的问着夏兰。
夏兰朝着百里飘絮重重的一磕头:“回太子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的虚言。”
百里飘絮手指沿着那杯沿绕了一圈,扬起一抹冷笑,对着跪在地上的夏兰冷道:“本宫怎么相信你?你可是舒紫鸢的人,如果这是你与舒紫鸢设的一个局,那本宫岂不是跳进了你们挖的坑里了?”
夏兰对着百里飘絮又是重重的一个磕头,“奴婢不敢!”
如锦弯身在百里飘絮的耳边轻声了嘀咕了几句话,然后便是见着百里飘絮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逞笑。端起茶杯至嘴边啜上一口后才将茶杯放于桌上,然后从软榻上站起,朝着夏兰走去,在夏兰面前站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夏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那套在手指上的长长护甲,对着跪在地上的夏兰一脸怪异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了。只要你做到让本宫满意了,本宫自然也就相信你了。该怎么做你本宫相信你会知道的!本宫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夏兰对着百里飘絮又是重重的一磕头:“奴婢一定不会让太子妃失望的,谢太子妃相信奴婢,奴婢这就去!奴婢告退!”说完,起身退步转身离开。
百里飘絮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脸上带着不屑的鄙夷,冷哼:“舒紫鸢,你相重新回到东宫,回到太子身边,那也要看看本宫给不给你这个机会!本宫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是你自己选择放弃再次与本宫作对的,那就别怪本宫堵死了你的后路!如锦。”
“奴婢在,太子妃请吩咐。”如锦弯腰一脸恭敬的应着百里飘絮。
“今儿可是靳大人的大喜之日,本宫身为太子妃,理由前去给靳大人道贺不是?”百里飘絮笑的一脸阴森莫测的对着如锦说道。
如锦点头:“太子妃所言极是。不过依奴婢看,若是与太子殿下一道前去道贺的话,那更是显出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对臣下的关心之意了。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已经前往尚书府了,这皇后娘娘都前去了,没道理太子妃不去的是吧?”
百里飘絮抿唇一笑,很是赞同如锦的话语,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既然如此,那就去等了太子殿下下朝,一道前去尚书府吧。”
如锦鞠身:“是!”
尚书府
一身下人打扮以及脸上微微易了容的舒紫鸢正端着一壶酒朝着卿九九的喜房走去。
“站住!”一声凌厉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舒紫鸢止步,身子微微的有些发颤,端着托盘的手更是不由的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用着最大的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慌,站于原地。
年伯凌厉的双视着舒紫鸢,将她从头到脚的扫量了一遍,“你不是府上的丫头,说!你想要干什么?”
舒紫鸢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却是对着年伯很是有礼的鞠了鞠身,用着很是恭敬的语气说道:“回年总管,奴婢是安逸王府陪嫁过来的,年总管自是没有见过奴婢!”
“是吗?”年件半信半疑的直视着她,冷厉的视线落在她端着的那壶酒上,指了指那酒壶,“这是要送哪去的?”
舒紫鸢一脸沉静的回道:“奴婢正打算去夫人房里,这是初雨姐姐让奴婢端进去的。”
年伯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对着她挥了挥手,“去吧。”
“是!”舒紫鸢对着年伯又是一个鞠身,端起托盘急急的朝着卿九九的喜房走去。在离开年伯五步之远时,才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她没有发现,年伯可是没有将她那一脸舒气的表情遗漏下。
年伯是尚书府的总家,又是看着靳破天与卿九九长大的。可以说是除了百里青鹤之外,是最让靳破天与卿九九信任的人,也是最疼他们的人。他完全是将靳破天与卿九九当成了自己的儿女一般的看待的。是以,只要是与靳破天与卿九九有关的人和事,又有哪一样是他不关心的呢?
卿九九与靳破天的婚事,安逸王府那边如何安排,年伯可谓是一清二楚的。安逸王妃可没有安排多余的人陪嫁过来,所以年伯对这个自称是从安逸王府陪嫁过来的女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骗过了年伯呢?再说了,今儿陪着小姐从安逸王府过来的可不是初雨,而是写意。
年伯之所以让她去了卿九九的喜房,自然是想弄清楚这人是谁指使来的,目的何在。
卿九九的身手,年伯自然是很有信心的。
头顶红盖头的卿九九端坐于床沿上,写意一脸浅笑的站于她的身边。
既然是从安逸王府出嫁,那自是得有一个陪嫁丫环。舒清鸾本是想让初雨陪着卿九九过来的,又一想,初雨是她从相府的陪院,那若是陪着卿九九到尚书府,似乎不是很妥当。是以也就让写意陪着卿九九从安逸王府到了尚书府。
“吱——!”屋门推开。
舒紫鸢端着那酒杯进来。
“你是何人?”写意一脸警剔的看着舒紫鸢问道。
舒紫鸢抿唇一笑,对着卿九九与写意鞠了鞠身,恭敬的说道:“回夫人,这是臻妃娘娘让奴婢端进来的。”将酒壶放于桌上,对着写意颔首一笑后朝着卿九九道,“奴婢告退。”说完,转身越过写意朝屋门走去。
只是在越过写意时,在她面前拿出扣在腰际的锦帕,在写意面前轻轻一挥,写意只觉得身子一晃,眼皮重重的往下一垂,便是当着舒紫鸢的面“咚”一声倒下。
“写意。”卿九九扯下红盖头唤着写意,然后舒紫鸢手里却是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卿九九的腰际。
“舒紫鸢?!”卿九九双眸瞪大,直视着一脸阴笑的看着她的舒紫鸢,尽管她脸上微做了易容,但卿九九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舒紫鸢双眸紧抿,皮笑肉不笑的厉视着卿九九:“倒是没想到你的眼力还不错,竟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来!怎么样,九姑娘,靳夫人,没想到会是我吧?”
卿九九不惧不愄的直视着舒紫鸢,弯弯的一抿唇:“确实不没想到!”双眸微垂朝着那抵在她腰际处的匕首上斜了一眼,冷嗤,“怎么,二小姐就是用的这般的求人态度的?”
舒紫鸢唇角冷弯,似笑非笑的看着卿九九,那抵在卿九九腰际处的匕首微微的加重了些许的力道,冷哼:“看来九姑娘很明白本宫找你是所谓何事了?既然如此,那九姑娘也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卿九九不以为意的抿了抿唇,同样用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舒紫鸢:“二小姐难道不知道大婚之日,新娘是不得出房的吗?如此,我又如何跟臻妃说情,又如何让臻妃向皇后娘娘求情呢?”边说边意有所指的朝着晕倒在地的写意看了一眼,继续用着嘲讽一般的语气对着舒紫鸢说道,“怪不昨皇后娘娘会将二小姐遣送出宫了,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换我,我也不会将你留在身边的。”
“卿、九、九!”舒紫鸢咬牙切齿的咬着卿九九的名字,那看着卿九九的眼神里更是透着一抹杀气,“信不信本宫现在让你喜堂变冥堂!”
卿九九冷笑,“是吗?舒紫鸢,你觉的你有这个本事?”
舒紫鸢只觉的自己的双手一阵麻刺的感觉传来,然后拿在手上的匕首就那么“哐咣”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舒紫鸢双眸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笑的一脸惬意的卿九九,眼眸里满满的尽是恐惧与惊慌。
卿九九脸上的笑意还是那般的惬意与欢悦,看着舒紫鸢的眼眸则是如波光鳞鳞的湖水一般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弯腰捡起舒紫鸢掉在地上的匕首,而此时,晕倒在地的写意更是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
见此,舒紫鸢那本就瞪的如铜铃般一样大小的双眸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卿九九与写意,眼眸里传露了来的恐惧与惊慌更浓了,身子微微的发颤着,往后退着步。
“你……你们?”此刻的舒紫鸢是完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的这一刻比面对皇后与百里飘絮时还在让她胆战心惊。
卿九九手里拿着那把匕首,在舒紫鸢那滑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晃了几下,一脸讥诮的说道:“觉的很意外啊?二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身份?想在我面前耍毒用心机,是不是还嫩了一点了?”
“你……你想干什么?”舒紫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惶恐不安的看着卿九九,生怕卿九九手里的那把匕首一个不小心就划花了她的脸蛋似的,“卿九九,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我是太子侧妃,是相府的二小姐!你若是敢对我动一下,太子殿下和相府都不会放过你的!”
“呵!”卿九九与写意对视一眼,冷笑,“太子侧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已经被皇后娘娘遣送回相府了!对于此事,太子可以半句话也没有说。你说你还是太子侧妃吗?至于你说你是相府的二小姐,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又拿着一把匕首冲进我的喜房,说你相爷会怎么做?!舒紫鸢,怪不得你会输的这般的一塌糊涂了,就你这样的,如何与百里飘絮斗?你还傻傻的亲手杀了自己的生母!你说,你若是不把曲宛若杀了,她还能在你身边给你出谋献计的,可是你却偏偏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下得了毒手。怪不得你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你……你……你……”舒紫鸢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只是就那么一脸惊悚又恐惧的瞪大着双眸盯着站在她面前却是笑的一脸优雅的卿九九与写意,而她自己则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卿九九将手中的那匕首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对着舒紫鸢说道:“你放心,今儿是我大喜之日,我不然把你怎么样,更不会杀了你!”
“你……”舒紫鸢依旧用着不可置信却又半信半疑的眼神直视着卿九九。
卿九九却只是回以她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夏兰领着老太太正急匆匆又心慌慌的赶往尚书府的侧门处。
老太太以及赵嬷嬷一看是从侧门进,脸上划过一抹不悦,赵嬷嬷更是对着夏兰浅斥道:“怎么带老夫人走这侧门?为什么不走正门!老夫人的身份,岂是走侧门的?!”
老太太亦是用着一脸的怒意瞪着夏兰。
夏兰一脸惶恐的对着老太太一个鞠身,赶紧解释道:“老夫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咱确实不宜从正门进尚书府啊。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有意要伤害靳夫人的事情了吗?那到时候,不止是二小姐的性命难保,只怕还会连累到相爷和老夫人以及相府。就算二小姐不能伤到靳夫人,可若是这事被靳大人又或者安逸王爷知道的话,那……”夏兰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着一脸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夏兰所说的意思了。
恨就恨这个不长脑子的舒紫鸢,竟是想出这样的法子!她要死,那就自个死去,为什么就非得拉上了整个相府的人做垫背!
她还心存着一丝可怜之意,竟是拉着一张老脸有意向舒清鸾求助,希望她可以帮帮舒紫鸢,让臻妃出面在皇后面前替她说说好话,到时候好让她重新回东宫去。这个不长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是想出这么一个烂主意来,竟然想威胁卿九九,她真是不知死活了!
而且还是趁着今儿靳破天与卿九九大婚之际,上门寻事。若是让靳破天的人给撞着了,她没命活那是她自己的事,连累相府那是绝对的。
如此想着,也就不得不放下了心里的那丝不悦,而接受与夏兰从侧门进入尚书府的主意。
尚书府的侧门竟然没有人守着,这让夏兰领着老太太和赵嬷嬷很是方便而且又大摇大摆的进了尚书府。
老太太因为心系着会被舒紫鸢给连累到相府,是以这会竟是对尚书府侧门无人把守竟也是没往心里去。若是换成以前,定是会被精明的老太太给看出点蛛丝马迹来的。特别还是今儿尚书大人大喜之日,侧门无人把门不说,竟还是半掩着的。
老太太是没来过尚书府的,是以对尚书府自是一点也不熟悉,自然也不会知道卿九九与靳破天的喜房在哪里。只是就这么跟着夏兰往里走去。不过夏兰倒好像是对尚书府略显的有些熟悉似的,竟是带着老太太和赵嬷嬷很快的便是来到了卿九九的喜房的院中。
“哟,这不是相府的舒老夫人吗,怎么不在前院喝我们大人的喜酒,倒是到我们夫人的喜房来了?”夏兰带着老太太刚一走进院子,便是与年伯遇了正着。只见年伯用着嘲讽中又带着奚落的语气对着老太太说道,“莫不成是前院招待不周?”
老太太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竟是没想到会被人如此的奚落,而且还只是一个老佣人而已。这让老太太的脸面无处安挂却又不得不陪着一张笑脸,对着年伯悻悻然的说道:“哪的话啊!老身一直视小九为孙女,孙女出嫁,我这当祖母的想来新房看看她。难道这也有错了不成?”
“不敢!不敢!”年伯讪讪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吱!”门从里面打开,探出写意的身子,在看到老太太的那一瞬间,眼眸里划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浅笑,然后则是一脸愤怒的走至老太太面前,“舒老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奴婢正要派前去府上请人!既然来了,那就请舒老夫人给我们一个说法吧!若不然,莫说靳大人不会同意,就连我们安逸王府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当然,还有臻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