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相诗醒来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境,被人绑了双手双脚。屋子好像是一间下人房,而她此刻则是躺在床上。相诗挣扎着,要想挣脱了那绑着双手的麻绳,可是因为双手是别于身后绑着的,而且还绑的很紧,怎么挣扎都好像挣脱不了。
弯腰,用嘴巴咬着绑在脚上的麻绳,直至嘴唇磨破,磨的出血了,这才将绑在脚上的麻绳给解了。
双脚一得到自由,相诗赶紧下床,寻着锋利点的东西好用来磨断那绑在手上的麻绳。她不知道这是何处,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打晕了送到这里来。所以她必须得小心谨慎着,不可以让人发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王爷和王妃那边怎么样了,更不知道娘娘和公主又是个什么情况。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赶紧离开这里,前去王府通知了王爷与王妃。
“太子妃,皇后娘娘那边传来话,说是让太子妃去一趟祈宁宫。”外面传来宫女很是恭敬的声音。
太子妃?
这里是东宫?
相诗拧眉。
是南宫佑的人打晕了她?
不好!
相诗大惊。
只怕有危险的不是王爷与王妃,而是娘娘与公主。
相诗心急,直担心着臻妃与南宫夙宁。
相诗的视线落在了那放在桌子上的瓷碗上。
快速的朝着桌子走去,用绑在身后的双手有些吃力的拿起那碗。不知道屋外是否有人,所以她不用把碗在地上摔碎,是以只双手很用力的掰着,欲将那碗给掰碎了,可是却怎么掰也掰不碎。情急之下,相诗双手用力一握,碗碎了,可是她的手掌也是被刺破了,鲜血直流。
这一刻,相诗什么也顾不得,完全就没感觉到痛,她只想赶紧的离开这里,她必须去保护娘娘与公主。皇后与太子以及太子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舒紫鸢前去王府,只怕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而已。这一会,怕是已经朝着娘娘与公主下手了。
不行,她必须得赶紧离开东宫,回到春华宫去。计嬷嬷一个只怕无法应付。
相诗拿着那被她握碎的瓷片用力的割着绑着手的麻绳。瓷片同样割到了她的手腕,手腕流血,相诗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片刻,便是将那麻绳割断,不过她的掌心与手腕也是伤痕累累了。
轻轻的打开屋门,发现屋个什么人也没有。
相诗没有来过东宫,所以对于东宫的布局完全不清楚,是以只能完全凭着感觉寻着出口。
祈宁宫
百里飘絮到祈宁宫的时候,皇后正端坐于凤椅上,意嬷嬷站于她的身后,没见着南宫佑。舒紫鸢依旧还是一身浑透狼狈不堪的跪在正中央。
“儿臣见过母后。”百里飘絮对着皇后鞠了鞠身,有些不解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舒紫芍,眼眸里不解却又好似有些明白舒老太太的用意。
“老身见过太子妃。”
“映月见过太子妃。”
“奴婢见过太子妃。”
老太太,舒映月,赵嬷嬷三人对着百里飘絮鞠了鞠身,行礼。
“母后,这是……”百里飘絮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舒紫鸢,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淡淡的问着皇后。
皇后抿唇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阴侧的双眸转身了老太太,“是呀,本宫也闹闷,母亲这是何意?”
老太太对着皇后又是侧了侧身:“老身管教无方,这孽障到处惹事生非,惹的皇后娘娘不悦不说,还害的太子妃小产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又趁着靳大人大婚之际前去大闹婚礼。老身今儿亲自押着这孽障交于皇后娘娘与太子妃处置,该怎么处罚便是怎么处罚,太子妃无须因为她是老身的孙女,皇后娘娘的侄女而有所手下留情的。就算太子妃当着老身的面杖毙了她,老身也绝无二话,这是不成气的东西该死。害的太子妃小产,就算是她死十回也不足以抵过她犯下的错!”老太太一脸大义凛然,大义灭亲的对着百里飘絮说道。
老东西!
你会有这么好心吗?
百里飘絮心中冷哼。
说的这么好听,是为了本宫小产一事,让本宫处罚于舒紫鸢,怎么也没见你在本宫小产那会这么说?本宫小产已经一个多月了,你重提这事目的何在?让本宫来处罚了舒紫鸢,只怕你用心不良吧!本宫岂会中了你这计?
老东西,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还带着舒映月进宫,目的不就是想用舒映月来代替了舒紫鸢在东宫的地位吗?
老东西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眼见舒紫鸢对她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便是来一招以旧换新,想把舒映月放到太子身边,以好重新拉回了舒赫与南宫佑的关系。
本宫是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吃过一次亏了,又岂会不长记性呢?
谁知道皇后与南宫佑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让舒紫鸢去做?谁知道,舒紫鸢这会是不是又在帮着皇后与南宫佑演着戏?若是她一个不小心的走错了路,下错了棋,那她岂非满盘皆输?
老东西,你真以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吗?本宫偏就不让你趁了这心。
想着,对着舒老太太抿唇嫣然一笑:“舒老夫人这话说的真是折煞飘絮了,母后还在这里呢?又怎么轮得到飘絮来处罚了舒二小姐呢?”
百里飘絮这说是的“舒二小姐”而不是“舒侧妃”,足以说明她对舒紫鸢身份的否认。皇后可是将舒紫鸢逐出东宫了,那舒便不再是南宫佑的侧妃了。既然不再是东宫的人,何时轮得到她东宫的太子妃来管这破事?于情,舒紫鸢是皇后的亲侄女,那也得是皇后这个当姑母的来处罚。于理,舒紫鸢大闹靳破天的婚礼,那也得靳破天与卿九九来处置,甚至就连臻妃都可以处置了舒紫鸢,那也轮不到她百里飘絮。再说,若是她现在再以舒紫鸢害她小产一事来处置舒紫鸢,那岂非遭人非议!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她还在这里秋后算帐,原来太子妃的心胸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又岂会傻到这个份上!
老太太自然也是绝精明的人,听着百里飘絮这话,那还不能明白了她的意思吗?
于是,微微一转身,对着皇后恭敬中带着低沉的说道:“如此,老身就将这孽障交于皇后处置了。老身告退。”说完对着皇后侧了侧身,欲转身离开。
“慢着!”老太太刚准备转身,皇后阴沉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皇后还有何吩咐?”老太太直视着皇后沉声道。
皇后冷冷的一抿唇,自凤椅上站起,朝着老太太走来。凌厉的双眸如箭一般的扫视一眼跪在地上,没有说过一个字的舒紫鸢,在老太太面前站立,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太,冷冷的说道,“母亲此刻差矣,本宫既已把舒紫鸢逐出了东宫,那她便不再是我宫中之人。若是她害太子妃小产一事,早在太子妃小产之时便已经处罚过了,母亲此时何意重新再提?本宫与太子妃又岂是那种心心计较之人?至于说舒紫鸢大闹靳大人婚礼一事,母亲不该是让靳大人伉俪来决定该怎么处置于她呢?又怎么会是让本宫来处置呢?本宫身为后宫之首,只管后宫之事。何好出手管了朝臣的家事呢?所以,母亲,还是请回吧!”
百里飘絮亦是噙着一脸淡淡的浅笑,对着老太太说道:“是啊,舒老夫人。母后虽然贵为舒二小姐的姑母,可以总不好插手管了朝臣的家事的。这要是被人说了,对母后的声誉可不好呢!舒老夫人身为母后的生母,又岂会视母后的声誉不管呢?”
“皇后娘娘,紫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大发慈悲!紫鸢不奢求重新做回太子殿下的侧妃,只求皇后娘娘给紫鸢一个机会,让紫鸢留在皇后娘娘身边,为奴为婢,紫鸢只想服侍皇后娘娘。”自进宫下跪起便没有出过声的舒紫鸢,突然出声,对着皇后猛的重重的磕头,哭求着。
百里飘絮的身子微微的一僵。没想到舒紫鸢竟然这般的无耻,为奴为婢也要留在宫里。
皇后冷笑,双眸阴侧无常的看着舒紫鸢,笑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笑的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然后将视线从舒紫鸢的身上移至舒老太太的身上,“母亲,若说这处置鸢儿吧,就连臻妃也比本宫有这个资格的。靳大人的新婚夫人那可是臻妃的义女,作为母亲,那为自个的女儿出头,那实属正常不过了。既然如此,母亲不如就把鸢儿给送于臻妃的春华宫去了,由着臻妃决定该怎么处罚吧。”
“不用了,本宫已经来了!”皇后的话才刚说完,宫门外便是传来了臻妃冷厉的声音,然后只见臻妃沉着一张脸,迈步朝着皇后等人走来。跟着她一道前来的是计嬷嬷。
“见过皇后。”臻妃对着皇后不卑不亢的浅浅的侧了侧身,语气之中并不显的有多么的恭敬皇后这个身份,计嬷嬷跟着臻妃同样鞠了一下身子。
“见过臻妃娘娘!”见着臻妃,老太太等人赶紧对着她鞠了鞠身。
“哟,臻妃这来的可真是时候呢!”皇后似笑非笑的斜一眼臻妃,语气有些阴森,更透着一丝怒意。
这贱人怎么会到她的祈宁宫来的?这倒是出了她的意料的,她可不想在她的祈宁宫里动手,她本是想让舒紫鸢在春华宫才动手的。这倒是让皇后突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却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臻妃毫不愄惧的与皇后对视,抿唇笑的深不可测,“这不就是皇后最想看到的吗?怎么,本宫自己送上来了,皇后倒是觉的些意外了么?”
“臻妃娘娘,可别太过份了!”百里飘絮见着臻妃似乎并没有把皇后放在眼里,且言语之间也竟是透着对皇后的不敬,为了在皇后面前竖立起自己对她的敬意,于是一脸怒沉的对着臻妃轻吼,“母后乃后宫之首,一国之母,你一个小小的妃嫔竟然对母后出言不敬!”
“放肆!”臻妃凌厉的双眸如箭一般直接射向百里飘絮,透着浓浓的怒杀。扬手对着百里飘絮的脸颊毫不犹豫的一个耳光攉了过去,“本宫面前,何时轮到你说话的份!”
“你——!”百里飘絮一手抚着被臻妃攉了一个耳光的脸颊,怒不可遏的盯着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