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福道:“暂且先饶他一命,待禀过了圣上,再做定夺不迟。”
王胡子怔怔地看着徐驰,却并未离开工作岗位。徐驰担心他们没杀过人而胆怯,一再嘱咐他们不可临阵脱逃,除非有他的命令,否则绝不能收手。所以,高延福说了作不得数,非要徐驰表态不可。
徐驰死盯着高延福说:“高哥真要我放了他?
高延福知道徐驰不甘心,劝道:“如果周刺史的罪行千真万确,周瑰自然必死无疑,只争来早与来迟,兄弟不必担心。”
徐驰笑眯眯地走到铡刀旁,决定这个恶人还是由自己来当比较合适,于是替下王胡子,自己亲自操刀。
周瑰不由得意忘形,狂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姓陈的,本官让你也尝尝铡刀下的组委如何?”
徐驰微笑着从王胡子手中接过铡刀刀柄,笑着对周瑰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蠢,蠢得像一头猪。当一个人自己还身处险境的时候,就去威胁别的人,我作为被你威胁的人,我的心里会怎么想呢?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想呢?”
周瑰吃力地反转过头来,看着徐驰阴阳怪气的笑脸,心里又是一惊,大感不妙,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老子不干什么,老子取你的小命!”说着,徐驰眼一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众目睽睽之下,猛地将铡刀往下一压,周瑰“你”字还没出口,就身首异处了。
堂堂一州刺史,竟然死在七品县令的手下,可谓是死不瞑目。
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不过手使力,徐驰也压根没想到,自己穿越来大周,竟然杀了人,杀的还是一方封疆大吏。
徐驰的杀人首秀,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恶贯满盈的周瑰终于没有逃脱应有的制裁,俯首就戮。台下百姓齐声叫好,掌声雷动。
“你!”高延福也跟着“你”了一声,恼怒地看着徐驰,这小子真是胆大妄为,竟当着自己的面,毫无心理障碍地将堂堂刺史给杀了,不但徐驰罪劫难逃,自己亦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高延福怒道:“混蛋,不要命了!”
徐驰笑道:“高哥说的,多一条不多,少一条不少,兄弟我反正是个死罪,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官最快意的莫过于为民请命,兄弟拿了个刺史垫背,死了也想得通啊。”
徐驰说的不无道理,高延福道:“既然这样,老哥就不多说你甚么了,那就请随老哥上路罢来人呀,将钦犯绑了,押赴神都复旨!”
几个皇家禁卫得令,拿了绳索锁链,冲上台来,欲绑了徐驰。
“且慢!要拿他,先得问问老娘手中的剑同不同意。”单绫早已服剑在手,封住几个禁卫的面门。
高延福怒道:“荒唐至极!凭你一人之力,竟想赢下两百朝廷禁卫?何况还是一女流之辈。实乃螂臂挡车,自不量力。快快俯首就擒,莫作无谓的抵抗。”
单绫面若寒霜,森然道:“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死之前总要抓个垫背的!”
徐驰一惊,这可不比张五郎,只有四五个侍卫,单绫一人应付得了。今时不同往日,以一对两百,无异于以卵击石,那真的是螂臂挡车,自不量力。徐驰大声道:“绫姨,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你替我照顾好我娘就行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高延福点头道:“知道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劝姑娘一句,一旦姑娘暴起伤人,不但于你二人毫无裨益,还要连累一家大小。此中干系,想必姑娘甚是清楚,望姑娘三思而后行。”
单绫何尝不清楚,只是如果束手就擒的话,心里实在想不通。单绫一边用剑封住那几个禁卫,一边快速动起了心思。对高延福道:“若要我束手就擒并不难,但公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哈哈!”高延福大笑道:“姑娘有资格谈条件吗?不过,就老夫个人而言,老夫与陈秦还是有些缘分的。老夫十数年之后,一年之内,竟两下江南,并且都是为了陈兄弟而来。看在于他的缘分上,老夫允许姑娘谈谈你的条件。至于老夫能不能接受,那就另说。”
“很简单,请公公放过陈秦,一应罪过,归我一人承担。”单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