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陈府上下,虽然还一如白天的热闹非常,但新郎官徐驰,已经在一帮羽林卫及狱卒的拾掇下,被送进了秦娘子的新房。众人的心思,无论男女,其实和芸娘差不多,他们认为秦娘子才是正儿八经的新娘子,而柳絮儿不过是残羹剩饭。
秦娘子蒙着盖头,忐忑不安地坐在床榻边上,心里既有初经人事的不安,又有甜蜜的幸福。作为无依无靠的秦娘子,徐驰自然是理想中的夫婿,年轻,俊秀,多金,如日中天,她也不知道前世做了什么好事,一下子就跌进了福窠里。
徐驰揭开盖头时,秦娘子红云密布,娇羞得不名状,只低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声“太爷”。
“我靠,咱们都是两口子了,你怎么还喊老子太爷?”秦娘子叫太爷已经叫习惯了,骤然改口,还真的不好意思。
秦娘子娇羞地一笑,用更低的声音道:“老……爷……”
徐驰笑道:“你就叫三郎好了,老子也不是太老的,三郎听着亲热一点。”
“是,”秦娘子确实是新娘子上轿头一次,坐在床沿上坐立不安,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事,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三……三郎……”
我们亲爱的三郎,难得正经了一次,搬了个椅子,放在秦娘子对面,正襟危坐,问她道:“喊老子做什么?”
“奴家……奴家……”秦娘子想,我能有甚么事,我不就是叫叫你嘛。
“嗨,你是老子的娘子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老子又不是老虎又不吃人,你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像馨儿那样见异思迁,你就什么都不用怕我。”
“是,奴家不会像馨儿姐姐那样的,奴家就只认得老爷一个人。”秦娘子慢慢适应了气氛,没有刚才的拘谨了。
秦娘子抬起头来,对着正在色眯眯地看着她的徐驰娇羞地一笑,说道:“还有……柳姐姐……柳姐姐不知道……可好?”
徐驰狡黠地笑道:“你担心絮儿一个人不热闹是吗?要不你把她也叫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反正床有那么宽,老子又根本不需要占什么地方,睡得下的。”
秦娘子年纪虽小,但对男女之事,并非全然不懂,听徐驰这么一说,更加娇羞莫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年纪这就去,叫柳姐姐过来。”
“嘿嘿,嘿嘿,好好好,你快去快回——她要是不来,就说是老子让她来的。”徐驰心里那个荡漾啊,鸡动啊,真是无以言表。
秦娘子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外面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巡逻站岗的羽林卫士卒,远远的看着新娘子出了门,往另一间新房去了。罗盛率领下的羽林卫将士,异常爱岗敬业,两百人轮流换哨,还是执行的战时的规矩,陈府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徐驰所在的小跨院,更是包裹得严严实实。和徐驰喝了半个月酒的那帮狱卒兄弟,本来想闹一下洞房,都被羽林卫们挡在了小跨院之外。
不大一会儿,守卫的羽林卫发现,两个新娘子都进了东厢房,心想,大总管果然非常人也,莫非是以一敌二不成?
鸡动不已的新郎官,一手抱了柳絮儿,一手抱了秦娘子,看一看这个,又看一看那个,嘿嘿傻笑不止。
柳絮儿使劲挣脱开徐驰,却将秦娘子与徐驰二人面对面拾掇到一块儿,笑道:“奴家和老爷是老夫老妻的了,老爷今晚上就一心一意照顾秦妹妹好了,奴家不是妒妇,老爷不必在意奴家的感受。”
秦娘子未尝人事,胸前的突起,一抵到徐驰的胸膛上,便止不住浑身战栗起来,全身又酥又麻,既害怕又渴望长久地这样依偎着。秦娘子羞红满面,心里头想,莫非自己真的是水性杨花之人么?
徐驰将秦娘子轻轻地搂在怀里,感受着她胸前异样的温柔,眼睛却看着柳絮儿,笑道:“我们三个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秦娘子现在有困难,你这个当姐姐的,难道就不应该关心关心她?”柳絮儿七窍玲珑,自然知道是甚么样的“困难”,笑着道:“老爷乱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奴家还没见过夫妻两个洞房花烛夜,还要人帮忙的事儿。”“你做一下技术指导不行么?让秦娘子尽早熟悉操作方法,也减轻你的负担嘛,是不?”三P呀,这是徐驰从没玩过的,也是梦寐以求的,岂有轻易放了柳絮儿的道理?
柳絮儿哭笑不得,说道:“老爷若是以后想如此,奴家没有不答应的,只是今日,乃是秦妹妹的头一遭,我这当姐姐的,理该让着她,是么?”柳絮儿尽管知道徐驰从来没个正经,但自己老大不小的,还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们混在一处,岂不害臊?
秦娘子被徐驰搂在怀中,挣脱不开,也不敢挣脱,可怜巴巴地对柳絮儿道:“柳姐姐,你就留下来吧,老爷说我们的床很大,够三个人睡的。”
柳絮儿啐道:“你依得老爷的意思,别说睡三个人,就是七个八个也睡得下的。”
秦娘子含羞带怯地道:“我们现在不就三个人么?哪来的七个八个?”
“老爷若不是休了馨儿妹妹,不就是四个了不,再加上丽妃妹妹,不就是五个了不,再加上七娘妹妹,不就是六个了不——七个八个的日子,你以为还远么?”柳絮儿如数家珍,将徐驰的女人,一一例举了出来。
“丽妃妹妹?七娘妹妹?”秦娘子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崇拜地看着她的老爷,心想,还是老爷的本事好,比自己就大一两岁,就有这么多的媳妇了。
徐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笑道:“丽妃和七娘,都是姐姐,你应该是老四——你柳姐姐是老大,七娘是老二,丽妃是老三,你是老四——嘿嘿,正好凑一桌麻将,还得放炮下的。”
“哦!”秦娘子懂事地点了点头,她年纪实在太小,并且初为人妇,还不懂得要吃醋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