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几味普通的草药,怎么可能吃死人呢?”人群中略有些医药常识的人纷纷说道。
“没错!这药根本就没毒。”一位老年人轻咳了一声,“老汉我得的也是咳嗽,柳姑娘给我开的也是这个药方。几天前我咳得喘不过气来,都不知道有多痛苦,但是服了柳姑娘开的药之后,现在已经好过了!”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分明就是冤枉柳姑娘。”众人愤怒地指责。
“你们,你们一个个竟然包庇一个杀人凶手,难道我爹就这样白白死了?青天大老爷,冤枉啊,你要为我死去的爹作主啊……”三兄弟中的老大情绪激动,大声喊冤,一边对张逋头又是跪又是派的。
“药单上写的草药没有毒,谁知道她给俺爹取药的时候却故意拿了毒药?青天大老爷,我爹就是吃了她给的药才丧命的!你要给小的做主啊!”三兄弟的老三目光一转,闪过几阴冷,指着柳千娇道,“我爹又不认识草药,她给了我爹毒药我爹也不知道啊,可怜我爹就这样上了她的当,死得不明不白!”
“公公,你死得好惨啊。你生前做了那么多好事,到头来却被人害死,好人没好报啊……”
三位媳妇大声哭起来,呼天呛地,肝肠寸断,一边哭着一边爬到张逋头脚边:“青天大老爷,我公公就是被她害死的,你一定要还死者一个公道啊……”
她们哭得惊天动地,竟会周围不少的人都不禁动容,默默地看着她们不作声。
“柳千妍,你是否故意包了毒药给老人,致使老人被毒死?”张捕头望了望哭叫不停的几个人,又望了望柳千妍,皱了皱眉问道。
柳千妍不由得心中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张捕头,径直走到担架上那死亡的老头跟前,嘴角浮起冷冷的笑意,望向众人说道:“要我告诉你们他是怎么死的吗?”
“你想干什么?”三兄弟的老大马上跳了起来,欲拦在柳千妍面前,怒声道,“我爹已经死了!你还想打扰他老人家?”
“走开!爹已经被你害死了!你休想再惊扰他!”老二也恶狠狠地逼过来,那样子,很是害怕她靠近似的。
柳千妍也不理会他们紧张的样子,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老人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勒痕,分明是被绳索勒死的!老人的脸色发紫,说明他死的时候极力挣扎,憋出来的紫色,假如翻开他的双眼看,你们会发现,他的双眼翻白,眼珠子凸出,因为他死不瞑目,当然,害死他的人将他的双眼合上了……”
她说得不紧不慢,语音清晰,字字惊人!
围观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无不变色,她说得如此自信,如此肯定,仿佛一切都是她亲眼见到一般!
那三兄弟和三个媳妇均脸色一变,脸露惊恐之色,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简直就有逃走的冲动了!不过,他们很快遮盖去了脸上的惊慌,跳了起来,指着柳千妍野蛮地说:“她胡说八道,我爹分明是吃了她的药才死的!她害死了爹,还想冤枉我们,天理何在啊?”
“妖女,你别以为妖言惑众,就可以推脱责任,今天不讨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我就是死,也要给爹讨回一个公道。”老二说着竟然身躯一倒,直挺挺地躺在死去的老人身边,打了两个滚说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啊!爹死得好惨啊!”
张捕头皱了皱眉,目光越过人群望向叶文浩和叶如玉,见他们连连对他使眼色,当下脸一横,冲两个手下人喝道:“将他们都带回衙门!慢慢审清楚!”他说的他们,自然也包括柳千妍在内。
张捕头望向叶文浩的动作虽然细微,但还是丝毫不漏地落入了柳千妍的眼中,她冷笑一声,脸上显出讽刺的神色,对张捕头道,“你难道不敢看看他的脖子上是否有勒痕?不敢看看他的眼珠子是否是凸出的?”
“废话少说,人是不是你杀的,本官自会判断!”张捕头两只狰狞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挥手让手下人动手。
他这么着急,显然是受了叶文浩的压力吧?柳千妍冷笑一声,定定地望着张捕头,目光好像能透视一切似的令他心虚,朱唇微启:“当然,你又不是傻子,自然会判断的,只是,不知道你是自己按某些人的意愿判断呢,还是凭事实依据判断呢?”她语气顿了顿,望向周围的群众,“若是按照事实依据判断,那这里人多,大家都可以作个见证,何不现在看看?”
“是啊,是啊!”周围的老百姓纷纷响应。
张捕头明显有些心虚,强硬道:“本官才不会听你胡说八道,他是怎么死的,自然有检尸官来判断!”
“是吗?既然这样,民女跟你们走一趟也无妨!”柳千妍心中冷笑,什么验尸官,分明是他串通好了的吧?不过,她才不怕这样的小卒呢!她就连将军府的少爷,小姐都敢打,又怎么会怕了一个小小的捕头?若是敢得罪她,到时候让他们一个哭爹喊娘,吃不着兜着走,那才叫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