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一想到这里,思绪就打不住,越发地责备自己,她此时也忽视了苏俨焦躁的眼神,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原谅,这眼神也越发地冷冽了下来。
她自己是知道她不能原谅自己,而在尹阑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当他看到文鹿见到他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凛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她离开了这么久,走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侥幸,侥幸她能够原谅他,而她走的时候他在期盼至于,其实还有些担心,担心她回来之后不但没有进展,反而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要说之前还带着幻想呢,而尹阑在见到文鹿的那一刻所有幻想已不复存在,明明肚子里有一堆的话想说,有一堆的错想认,可是在看到她那毫不留情的冷冽目光和丝毫不在自己身上停留过之后所有的勇气已经用光了。
如果要真是这样了,那么他还是不要讨人嫌的好,至少能在她心里保存着自己最后的体面,那种死缠烂打实在是没意思。
可是……他要做到这样该有多难?就连随便看她一眼,都觉的是幸福了,他只有尽全力才能做到现在这样,不过他不知道他能保持多久,保持多久不贴过去请求原谅。
文鹿脸色复杂,尹阑面色也不好看,两人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对面,中间却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气息,即使是此时心思全部扑在严络青身上的苏俨也觉察出此时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
他惴惴地看着这两个明明是爱人此时却又无比尴尬的人,自己也无措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文小姐,络青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苏俨出言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凝视,声音有些突兀。
“……这事确实不好办。”文鹿这时才回神,想起当下还是严络青的事情更重要些,也只得强迫自己忘掉和尹阑的那些事情。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一惊,严络青为人谨慎,她是知道的,在生意上是甚少得罪人的,而抓捕的名义是私闯宁王府,定是宁王一惊采取了行动。
想必是她拿到了木雕,掌握的情报要比严络青多的多,像是已经不再需要她,而且顾及她知道这么多事情,只能将她除掉。
但是严络青后面有女皇在盯着,也不好冒然除去,现在正好以这个名义。而这个私闯王府的名义可大可小,全看那些人追不追究,要往什么地方想了。
严络青上面无人,女皇也无法帮忙,宁王又是一心想要除之,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她沉吟了半天,手扣着桌子发出叮叮的声音,好一会儿之后才肯定地说道:“只能劫狱了。”
苏俨是想过劫狱的事情,但是又立刻否决了。这事是要掉脑袋的,要是顺利劫出来还好,但一个不好,别说严络青,就连文鹿都活不了,到时候剩下他和尹阑两个人那又是何等光景?而且严络青也绝不会因为自己而连累文鹿的,从她那里就不同意。
“不行,绝对不行,这里是长宁,不是青鸾,要是劫狱的话,搞不好你们两个都会没命的。”苏俨一脸严肃。
可惜文鹿以前就是个杀手,现在虽然从良了,但是骨子里的杀手本质,杀手是什么?除了杀人不眨眼以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藐视朝廷的存在。
杀手不从属与朝廷也不从属与帮派,她们是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敢杀,就算是女皇,只要是价格到位了,她们也敢。
文鹿,是杀手中的翘楚,更是如此,她什么没干过?就连外国的王爷都杀过,就别提劫狱了,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劫了很多次狱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文鹿没放在心上淡淡地说,她曾经去过长宁的监狱,虽然不知道严络青在哪儿,不过她还是有信心两个人出来的。
“可是……”苏俨还是不放心即使严络青这样说了,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救出严络青要紧,文鹿,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而且他相信她,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就是有把握的。
“不行,绝对不行。”还没等两人说个什么,一直坐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尹阑不愿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他是给宁王做事的,他知道宁王的手段,宁王现在这么做,必定是考虑到文鹿了,他之前将文鹿的事情告诉过她,谨慎如宁王必定不会忽略她,搞不好她回来的当天,宁王那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知道他们会想办法救严络青出来,文鹿一回来就只有劫狱这一跳道路,万一设好了陷阱等着她进去该怎么办?
不!必定是设好了陷阱的,宁王说不定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了解宁王,所以他绝不能让她去。
“不行,你不能去,文鹿,这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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