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床上的动静,门口的侍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首先发现了一直昏迷着的郡君现在醒了,然后猛然想起了郡君妻主的嘱托,立刻上前出声询问:
“郡君可是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乍闻声音询问,苏俨感觉了下身上并无不适便道:“没什么不舒服的,青……妻主大人在哪里?”
“回郡君,严主子正给主子熬药呢!去了一会儿了,约莫一会儿就过来了。”说着这些这个是从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这个郡君有这样的妻主还真是幸福,想这个年头,有哪家的妻主会为自己的夫郎熬药?
女子远庖厨,何况这个女人还是有些身份的,郡君的这位妻主大人可不管这么许多,就说自己熬的药才放心,然后不顾一种奴仆的惊讶坚持自己走进了厨房。
这郡君还真是幸福,如果他要有这样愿意为自己忍受烟熏熬药的妻主简直是他家祖坟上冒了青烟。
有些受不了这是从揶揄的样子,苏俨尴尬地转过头去,侍从吐了吐舌头看着没什么吩咐便打算退下。
这时候严络青刚刚煎完药打算推门进去,看到从门口退出来的侍从好不诧异。
“你家郡君醒了?”那时间真是刚刚好,她还在想药凉了该怎么办了。
“嗯,刚醒,严姑娘这时候进去刚刚好,郡君他刚醒可能脾气有些古怪,姑娘多担待些。”这侍从也是刚服侍苏俨并不了解他的脾气,只知道近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大对,在看到严络青主动煎药的份上下意识认为苏俨才是那个脾气不好的人。
“嗯?好!”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严络青也不太在意随后推门进去。
“俨儿,我听说你醒了……你在干什么?”刚进门严络青便兴冲冲地对着床上的人儿说着,颇有些邀功的意味,但等她看到苏俨正在干什么的时候立刻感到有什么不对,当下随意将药放在桌子上便冲到床边。
侍从走后苏俨脑海里一直都在回放当天的那个场景,是啊!这么好的妻主,他却被人看了身子,他实在是不能说服自己,他知道严络青不在意,但更是因为她的不在意他才更觉得难受。
一想到那个人恶心的口水就这样黏在过自己的身上,苏俨便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是脏的,似乎那些口水已经在那里烙下印记。
想到这里手便不由自主捂上胸口上方的那片肌肤。
他记得……那个女人当时啃过这里,手下意识地使劲,脏……真是太脏了,手下的劲越是越大,一开始只是轻蹭,到后来简直就是在揭皮。
一下一下地,皮肉被划破,甚至有些地方开始渗出血迹,这些血迹衬在雪白的肌肤上似乎勾勒出了一种残忍的美感。
苏俨好像没有痛感,一下有一下,速度越来越快,知道自己的手上也染上了斑斑血迹。
他在干什么?他只不过是在清洁而已,是的,那些不干净的只要清洁过后便会干净了。
“就是这里有些脏了,洗不掉,现在好了,不会脏了。”苏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喃喃地说着,说的严络青心中酸涩难忍。
她看着那血痕,心里一痛:“你在意什么呢?我都不在意,这种事情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这样做除了会伤害我以外能有什么用?还是说只有这样你才会觉得高兴呢?”
严络青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但她忍不住,他自残的这种画面简直将她所有的坚强都给打碎了,他遭遇到这种事情她不是不痛的,不过她知道他会比她难受,于是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来安慰他,但什么效果都没有。
果然苏俨听到这些就像不能相信她会这样说一眼,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看着这张此时对他来说无比陌生的面孔,下意识地反驳着:“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被她看了,被我的妻主以外的人看光了,你难道是要我不要在意吗?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在意这样的事情了?”
“我……!”严络青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看和苏俨那张苍白的脸便连声提醒自己要克制,于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我们不说这些了,先把药喝了吧!”
说着就上前将锅里的要盛在空碗中,试了试温度便端到苏俨身边。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便送到了苏俨的嘴边,但很快她便发现无论她怎样移动他就是不张口也不转过头来。
“俨儿,听话,把药喝了。”严络青又皱起了眉毛,隐隐又有了生气之势。
然而苏俨依然不喝。
好吧……她忍!他受到的伤害大了些,可以理解,严络青为自己做着思想工作无奈将声音放软了几分接着游说:“乖俨儿!和可是为妻我熬了一下午的呢!就算不想喝药也体谅体谅为妻的苦劳吧!”隐有了恳切之意。
但苏俨偏偏就像吃了秤砣一般就是不打算吃,将脸歪地更偏了。
这回饶是严络青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她看了看苏俨撇过去的脸,一怒之下直接将一碗药灌到了自己嘴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倾身上前强硬地将苏俨的脑袋掰过来,然后不等他挣扎便将双唇对上他的就要灌药。
苏俨自然不肯,他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严络青熬了一下午的才不肯喝!要放在以前他很感动,但是现在这种温柔对他来讲无一不是一种提醒,不断提醒他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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