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回来,现在有老爷的保护,我难道还会怕你们吗?你赶开离开,难道你们不怕永世不得超生吗?”小婉突然大声的说道。
刘阿婆不再说话,而是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哭声悲悲切切,忽远忽近,使我的内心变得乱糟糟的,有一种难以表达的思绪。
过了一阵,那哭声渐渐停止了,脚步声也渐行渐远,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心。
“没事儿了,她们已经走了。”我说道。
我说着,轻轻的拉动小婉的手臂,示意她不用再紧贴在我的身上,因为她冰冷的身体已经让我有些瑟瑟发抖。
小婉却固执的紧抱着我,将她的身体贴在我的后背,任由我怎样做都不愿不离开我。
“你不要这样,这样对你我并不好。”我用力的挣脱开,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婉像是受到了委屈一样,嘴角抖动着,像是要哭的样子。她的神情再次触动了我,使我感到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安慰道。
“你真的不能再爱我了吗?”小婉眼中噙着眼泪,忧伤的问道。
“不能。”我回答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再爱我,我是你的小婉呀。”小婉说道。
“小婉,每一段人生都会有不同的经历,或许前世我是爱你的,但是今生,我真的不能爱你。”我说道。
“你是不是爱上了其他的女人?”小婉问道。
“是。”我轻声的答道。
小婉脸上恢复了平静,幽怨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人怜悯。
“小婉,你或许还不知道我要来到这里,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儿。”我说道。
“她漂亮吗?”小婉轻声的说道。
“她很漂亮,我们是大学里的同学,我们彼此吸引,相识不久便坠入了爱河,那时候她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燕子,整天围绕在我身边,她聪明伶俐,机智活泼,但有时候她又傻傻的像是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她喜欢在我面前撒娇,有时候也喜欢做些恶作剧,在我眼中她像是无暇的水晶,她的内心是一尘不染的。我喜欢她,我爱她,我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呵护她一辈子。”我说道。
“她也很爱你对吗?”小婉低声的问道。
“我一直傻傻的这样认为,我一直傻傻的认为她爱我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离开了我,跟别人走了,她走的时候,不停的回头,流着泪,我竟然还傻傻的认为,她是爱我的,她离开我是迫不得已……我一直都在傻傻的等她,我傻傻的认为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可是就在四个多月前,她结婚了,和一个比大她十几岁的男人结婚了,我很伤心,我带着最后一份希望去找她,希望她能跟我走……她却告诉我,她爱的不是我,而是别墅,是汽车,是珠光宝气,是钱。除此之外她任何事物都不爱……我当时固执的劝她,说她在内心是爱我,但是她却对我说,她从没有爱过我,和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好玩儿,我只不过是她其中的一个玩偶……”我说着,说着,勾起了伤心往事,于是一边哽咽,一边讲述。
小婉看着伤心的我,也陪我落下了眼泪,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想要为我擦拭眼泪。
我急忙将手帕接过手中,自己擦拭起来。
“后来呢?你们后来呢?”小婉问道。
“对我来说,那个承载记忆的城市,是一个伤情的地方,生活在那里,熟悉环境让我不得不想起她,不得不让自己伤心,所以我辞掉了工作,跑到遥远且陌生的这里,我想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说道。
“你把我当做她吧,我是爱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小婉说道。
“不,不可能,你不是她。”我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把我当做她?”小婉追问道。
“因为,你和她是不同的人。你很美,也很迷人,但是你属于那种带着传统气质和古典韵味的美。她是一个满身透着活力,并且机灵古怪,精明可爱的女孩儿,她是属于另一种美。”我说道。
小婉慢慢的向后退去,带着失望的神情,慢慢消失在我面前。不知道为何,我伤心的大哭起来。
墙上传来沉闷的钟声,天色已经到了破晓时分。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婉与刘阿婆都没有再出现,我也慢慢恢复到正常生活当中。
整栋楼空闲着许多个房间,我一个人住在里面也感到有些冷清,为了增加些生气,也为了给自己增加些收入,于是我找来了装修工为整栋楼进行简单的修复,打算日后将空闲的房间出租出去。
由于经常熬夜,我养成了午休的习惯,但是自从装修工人来了以后,嘈杂的声音便让我无法入睡。我索性与那些工人闲聊,也顺便监督他们干活儿,免得他们偷工减料。
装修工人整理到刘阿婆生前居住的房间时候,由于屋内杂物太多,便建议我将一些无用的东西丢弃掉。于是我又一次走进房间,对一些物品进行分类挑选。刘阿婆生前的生活非常的节俭,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便让工人将家具堆到杂货间内,其他的物品直接送到废品收购站。
工人在搬运床的时候,看到了长匣子,便问我该如何处理。
我知道长匣子里只是一段绳子,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便随口说把它和无用的杂物一起扔掉。
然而就在工人将长匣子扔到垃圾桶内的时候,我又回想起,刘阿婆每天都要把长匣子带在身边,尽管不知道这长匣子对刘阿婆来说到底有什么用,我还是犹犹豫豫的将长匣子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放进了杂货间内。
大约一星期后,楼房的整修结束了,我便在门前挂上了出租的牌子。
说来也巧,就在我刚把牌子挂出不久,便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只见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儿,她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满头的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