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哥,阳翟哥……”根生轻声的把我叫醒。
我睁开眼,看到天色已经大亮,便急忙的坐了起来。
“昨天爬山,把我累坏了,夜里画图也一直到半夜,所以睡到了现在……”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解释道。
根生不住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的图纸上面。
“图画好了吗?”根生问道。
“画好了。”我说道。
“那能看出村子周围那里有水吗?”根生问道。
我接过图纸,看了看,指到一个方位。
“如果有地下水的话,很可能是在这个地方。”我说道。
“真的吗?你能确定吗?”根生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基本上能确定了,不过我还要到实地看一下。”我说道。
“好,好,我这就通知我二伯去,让他带着人一起去。”根生兴奋的说道。
“好吧,你去叫他吧。”我说道。
根生转身便跑了出去,不多时村长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于是我带领着他们出了村子,向村子外的西南方位走去。
到了图中标记的地点后,发现那里是一条宽五十多米的深沟,沟内长满了灌木和杂草。
“应该是这里了,按照地下水分布规律,这里的下面就应该有条地下河。”我说道。
“你能确定吗?”村长疑惑的问道。
“能,你看村后的几座山,和村子所处的地理位置,山势基本上都是汇聚到村西大片区域,村子又在岗地,所以山体的渗水和自然降水会沿着不同的方向汇聚到这片区域,这下面应该有条水量丰富的地下河。”我说道。
村长听着我讲述,不住的点头,最后他命一起来的村民开始动工。但是由于沟底的杂草太过的茂密,人们很难下到沟底,所以我们只好先将杂草点燃。
深秋的杂草已经变得干燥易燃,所以刚一点火,火势一下子便大了起来,火焰夹杂着浓烟从沟底窜出,直上升到半空中,十分的壮观。看到如此的情景,在场的人都感到了兴奋,大声的喊叫起来。
我却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中,我仿佛听到阵阵的哀嚎声,像是所多人在临死时候痛苦的挣扎。我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具体是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杂草烧完之后,我们一起下到了沟底,我在燃烧过的灰烬中选定好具体位置后,村民们便开始动手挖井。但是我在深沟之中,又一次感受到了刚才的出现的不祥预感。
我无法长时间在沟底待着,巨大的压抑感让我难以呼吸,仿佛自己已经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吞噬,于是我只好爬出了深沟,站在上面,远远的看着他们干活。
不多时我看到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我仔细的一看,竟然是杨家的德叔,于是我急忙的迎了过去。
“德叔,你怎么过来了?”我问道。
“是你把他们带到这里的吗?”德叔担心的问道。
“是啊,我判断这个地方出水的机会会比较高。”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德叔说道。
德叔说完,并不再理会我,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些烧纸来,然后跪到沟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着什么。我感到十分的奇怪。
“德叔,你这是干什么?”我疑问道。
德叔烧完之后,站起身,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听说你要在这里打井,我便有一些不祥的预感,所以特意的赶了过来。”德叔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你预感到了什么?不瞒你说,我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问道。
“我也说不准自己预感到了什么,反正不是很好的事情,你知道吗,这条沟就是当年毒杀流民的地方。当年在确定杀害那些流民的时候,为了避免有人逃掉,于是欺骗那些流民这里可以避风,避寒,便将那些流民全都骗入到沟里,就是在这里毒杀的他们,砍掉了他们的头。当年无头的尸体也都遗留在这沟底,是我们杨家人,不忍心让那些人死后还那样凄惨,才将他们埋了起来。我刚刚就是在祈求那些死去的冤魂不要怪罪你们打搅了他们的安静。”德叔说道。
“谢谢你了。”我诚恳的说道。
德叔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沟底的土层里有很多的石头,给挖井工作造成了不小困难,但是村民分作几组轮番上阵,所以挖掘的进度还是很快的。
中午时候,井底的土层已经出现潮湿的现象,这使大家更加的兴奋了,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出水一样,乐观的情绪也越来越浓。
村长特意的跑到我身边,给我道谢。
“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次我们真的是要有一口属于自己的水井了,我们再也不用到别的村子里挑水吃了。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呀……”村长说道。
“我看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些。”我正想客气几句,还未说出口,突然有人打断了村长的话。
我和村长转身看去,原来是根生的父亲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