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嫣然一笑,从袖中摸出香囊,打开来将香粉倾倒于四人身上,顿时焦糊味道弥漫,伴随着四人的哀嚎,他们身上的衣衫均已被腐蚀,露出腐烂的血肉来。
“胭脂别的本事没有,使毒的手段可是一流,诸位若想将胭脂身上的毒一一尝遍,胭脂倒也乐意奉陪。”
胭脂笑意盎然,指尖轻动,一抹流光在手指上闪动,却是不知名的银白色粉末。她指尖轻碾,粉末将落未落之时,一名黑衣人忽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胭脂的腿,求饶道:“姑娘饶命,我说,我是上楚世子派来监视姑娘,寻找玉玺的。”
“很好,”胭脂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抬脚将那人踢在了一旁,看着另外三人,冷冷地道:“你们三个呢?”
那三人皆是惊恐,其中两个也不堪煎熬,纷纷招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端王爷派来的,亦是为了寻回玉玺。”
“我是素荒王派来的,同样为了玉玺。”
“倒是都出现了……”胭脂随即又转到最后一名黑衣人面前,扬声问:“那你呢?”
那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紧紧闭着嘴,不知一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宦官,应是崇华帝派来的。”
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竹吟从黑暗中走出,蹲于黑衣人面前,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出一块象牙制的名牌来,果真是在宫中当值的宦官。
胭脂惊讶地看着他,声音里竟有一丝欣喜:“你怎么来了?”
竹吟扬手,竹笛在四人喉间轻点,他们立刻毙了命,连惊恐不已的眼睛都没来得闭上。
胭脂默默看着:“竹吟公子深夜前来千媚楼,难不成又是赔我花儿的?”
竹吟移过目光,看着花园里盛放的茉莉花,面无表情地问:“可还喜欢?”
“你怎知道我喜欢茉莉?”
竹吟看向她:“你的香囊。”
胭脂这才明了,忍不住低头笑了:“原来是这样,我竟没有想到。”
她看了看竹吟,忽然又道:“那你今日过来是做什么?”
竹吟道:“只是路过,便来看看故人。”
胭脂冷冷地道:“好一个路过,竹吟公子已见过胭脂了,夜已深,请回吧。”
竹吟愣了愣,神情有些窘迫:“来寻玉玺的人都不简单,你要小心。”
胭脂定定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目光灼灼,竟无一人愿意移开,任由这饱含着复杂情绪的两道光芒在咫尺间碰撞,灼啊热,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进一步靠近,哪怕欲火焚身,也在所不惜。
“叫我胭脂。”
胭脂回身,一跃而起,飞回了房中,懒倚在窗台上,冲竹吟招了招手:“竹吟公子请。”
竹吟亦飞身而至,坐于她身旁,看着疏离灯影中,她的青丝飘荡,情不自禁为她挽起了耳边散发,青丝混着花香,缠绕于竹吟指尖,他仓皇抽手,却无奈青丝紧紧纠缠,他已逃无可逃了。
竹吟叹了口气,在胭脂耳边轻声道:“叫我竹吟。”
千媚楼依然红火,醉花间中,总有意想不到的人来,胭脂的牌子翻得勤快,姑娘们脸上的妒意亦日日上涨。千娇百媚,如今俨然成了胭脂一枝独秀。
倒是让胭脂趁机看清全大瀛有野心的,究竟是哪几个。
第一个来找她的,竟是名不见经传的沧浪王,骄奢逸的沧浪王,被酒池肉林腐蚀已久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野心的苗头,这让胭脂诧异得很。
“不知沧浪王出价几何?”
胭脂为他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他不愿喝,命人摆了酒菜,对胭脂举杯:“胭脂姑娘知道的消息足以让大瀛癫狂,我愿出万金买下。”
胭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胭脂竟不知王爷也有做天子的喜好。”
沧浪王笑了,将她揽至自己身旁:“小美人儿,你竟懂得我的心思!”
胭脂蘸了酒的手指滑过他的唇瓣:“既然不愿做天子,为何还要买相国千金的下落?”
沧浪王将她指尖的酒吮尽:“这万金,是要将你连那消息一同买去,届时崇华帝也要看我脸色行事,岂不妙哉?”
胭脂抚摸着他的络腮胡,娇笑:“王爷好天真,殊不知自你将我买去的那一刻,你的头颅已注定要高悬城门了。”
沧浪王脸色大变,胭脂趁机站起身:“全大瀛还没人敢占我胭脂的便宜,沧浪王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你!”沧浪王怒极,一把抓住胭脂的手便要用强,岂料伸出去的手却变成黑紫,他惊恐地看着胭脂:“你,你竟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