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眉心一皱,似乎在回忆着刚才的脸,“若是没有那些痘痘,倒还是个可人!姐姐所言,趁她还没有受宠,先收归己用。一来可以对付离若,另一方面,她感受您的恩惠,肯定会对您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惜颐轻轻点了一下白氏的额头,狭长的眉眼弯出一抹魅惑的弧度:“即使她不受宠,多一个人站在我身边,也多一分气势。你啊,好好学着点。”
金蝉扶着千陌往雅阁堂走去。
“小姐,刚才王妃好像对你青眼有加。有意拉拢。”
千陌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我无意他们的战争。只想能尽快弄清楚一切。”
金蝉微微一笑,脑袋一歪,“王妃在府里一向为人敬重,不想,还这么好脾气,刚才真是明辨是非。今后只要她在,想必小姐会少受很多委屈的。”
千陌笑容微微敛起,脚步一顿,看着金蝉:“好与坏,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心里的想法人家也不会写在脸上。金蝉,不能轻易地相信别人!”
眼前似乎人影一晃,突然,身边一块大石噗噗作响,两人转目,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石头炸开了!
漫天飞舞的沙石,顿时呛了两人的鼻喉,她们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谁啊,这么无礼?”金蝉甩手挥散着沙石粉末,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拎着长剑的女子。
女子一袭墨黑色打扮,晶亮的眸子冷厉地看着两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径直离开了。
“哎,你……你怎么这样?”金蝉大声地冲着她喊了一句。
千陌看清楚她的背影,穿着一身紫黑色绣红梅的裙装,却透露着冷傲的不羁。
“怪不得王妃不喜欢她,这样蛮不讲理的人。”金蝉拍着身上的灰尘,嘟囔。
“她是谁啊?”
“她是侧王妃离若。焰战王对她可是专房之宠。新进府的女子中,除了王妃有过一夜侍寝,其他连面儿都没有见过。王爷全都宿在她那儿了。现在王府的女人一个个跟个乌眼鸡似的,都恨着她呢。”
“所以王妃不喜欢她。府里的女人都不喜欢她。可是,你才见过一面,为什么不喜欢她啊?”
金蝉脸一红,垂下头讪讪而笑:“我是看不惯她目中无人的样子。自以为是,好像全世界都得让着她一样。”
“哎……”千陌长叹一声,“跟着我你也受委屈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的。”
金蝉讶异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了。
回到雅阁堂,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见到千陌行了个礼,“千陌主子,属下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来传话的。”
千陌听出了他的声音,是成亲那天来接他的人,她清了清喉咙,“说吧!好坏,我都得听着。”
莫相一愣,目光落在绝美女子的脸上,突然淡淡地一叹,“王爷说阖宫家宴时很多人都会去,让您留在王府好生休养,就不必去宫里了。”
千陌垂眸,他竟这般躲着她!
“王爷不知道千陌主子在找他吗?”金蝉问道。
莫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千陌的身上,这次他没有犹豫,“王爷说了,请千陌主子今后不要再靠近明修堂!属下告退!”
金蝉正想上前,千陌一手拉住了她,冲着她摇摇头,进了内室。
夜,比平常来的快。
半个月前,陪都天气骤变,一下子冷了很多,而京师里更是发生了百年不遇的雪灾。几场大雪下来,冻死了很多人,而天象司也日夜不息推算灾情,祈盼天气回暖。
千陌望着天上的明月,发着呆。
还有半个月就是渐冻蛊毒毒期,她根本没有探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去报告给戈战,而且打内心里,她一点儿也不想去说关于拓跋晟的一丝消息。可是,她的毒怎么办呢?
还有,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惹的那个人像瘟神一样避开着自己?
云卷云舒,月影慢慢移动开,千陌低低一叹。
突然亭子外一个声音响起:“谁在那儿?”
千陌起身,循声望去,抄手游廊的拐弯处,一抹男子的身影越走越近,一袭青色稠丝罩衫,更加显得年纪较小。
“你是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人家院子做什么?”男子面容清隽秀美,说话神采飞扬,挽着臂膀挑眉看着她。
“我……”千陌一怔,这话不是应该她说的么?“你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