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陌,没事了,别怕!我在这儿呢!”宴歌圈住她瑟瑟的发抖的身体,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满是心疼,“我来救你了!千陌……”
她依旧盯着那把匕首,眸,血红。宴歌一时心中大痛,握住她的手,紧紧抱住她:“我不该丢下你,我错了,错的离谱。跟我走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女子被僵硬地抱起,零星的阳光洒落下来,一身璀然。
寂静的湖边小院掩映在葱翠的树林里,几十条曲径宽幽,若不是有专人指路,外人根本寻不进来。
“睡了很久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宴歌端着一只小碗坐在床边,凝望着软褥之中的女子。
塞了好几个软枕,他才开始喂她。女子的脸苍白如纸,只木木地吃着送来的食物,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宴歌擦着她的双手,心中瑟然。这双手,白皙纤弱,却在刚才震慑了他的灵魂。当匕首插啊入的那一刻,她的手也被刺破了,一条伤痕,但愿不要留下伤疤。
他抬起脸看着她,眸子里纠结着痛苦,“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女子的手在他手心动了动,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别说了……”
“不要打断我,这辈子,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千陌睁大着眼睛,煞白着脸凝着他:“我受人逼迫故意接近你、监视你,只是为了将来成为你的妃子。我不是好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为什么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他打断她,一双俊眸只有她的泪颜。
脸上的泪水被他轻轻抹去,他还是关心着她。
“我中了毒,若是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兀然身上一重,他的怀抱无与伦比的温暖,他的气息在头顶缓缓地,“你也是被人所迫,更何况,当初,我的目的也不单纯。所以,我不怪你!我一定会救你的,寻遍天下名医,一定能救你!”
千陌心一软,怀靠着他虚弱地笑笑:“来不及了。明日便是最后的日子。”
“什么?”宴歌一颤,俊眉蹙起,看着挽在一起的手,蓦然,认真地看着她:“你相信我么?”
心钝钝地疼,莫名地,鼻子又酸涩起来。
不相信他,还能信谁?
她知道,一颗棋子,除了戈战,她不能招惹任何别的男人。
可他就在这儿,就在身边,摸得着,看得见,难道不比任何承诺更加让她心安么?
她心绪微定,点点头。
“我信!”
宴歌如释重负,深深一叹,里面有着很多的情绪,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两个重新梳洗一番,宴歌抱起脏兮兮的衣服,准备扔掉,目光却落在衣服里的匕首上。
“这东西,似曾相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千陌接过递来的匕首,放好,迎着他些些茫然的眸子,苦涩地勾勾唇:“这是戈战的东西。”
他一听,似乎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轻轻挽住她的腰身,轻腻地刮刮她的鼻子:“放心吧!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一定要回去吗?”
今日的遭遇太可怕了。
可那个男人却坦然的在焰战王府,享受着锦衣美食。
或许,也派人寻了她,毕竟,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妾。
“为了咱们的未来,忍几天好么?”宴歌垂下眸,询问着。
几天而已,为什么自己这样优柔寡断?
那个男人,就不会这样摇摆不定。就算是利用了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产生一丝丝地愧疚的。
还有什么不敢见他的?
“好!”
太阳落山了,燃烧着的晚霞渐渐暗淡下来。
转眼间,最后一抹洋红也融进了冥冥的暗淡之中,天,很快地暗了下来。却,没有一行人来的速度快。
王府的几个侍卫飞速地穿梭在密林之中,寻找着。
“到底是哪个方向?你个死奴才,敢诓骗本王?”拓跋靖大口喘着粗气,大手一挥,一下打在其中一个侍卫的头上:“找了三个时辰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看见。这事情若办砸了,本王怎么跟三哥交代?”
几米开外的树荫下,纤弱的身子微微一晃。
她猜得不错,拓跋晟只派了人出来寻找她,自己却在王府享受惬意的生活。
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九爷,刚才那个老山林的话您也听见了,说的就是这个方向。许是主子饿了渴了,寻东西去了,肯定就在这附近的。”被打的侍卫压痛着脑袋,四周探望着,突然,指着某处阴暗的角落,拉着拓跋靖的衣角兴奋起来:“爷,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