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短短的语言顿时惊醒了陷入情深的两个人。
拓跋晟眸光一敛,周身霎时间蒙上了肃杀的气息,走近莫相:“谁那么大胆敢抓皇子?”
身后川川眸光微闪,似有冰棱乍然凝结。
这么快!
“这个……”莫相看一眼身后的女子,碰上拓跋晟的眸子,亦是立刻扫光眸中的犹豫,有些急切地回答道:“昨日吴王妃在天稠居买料子,突然被醉酒的王大人遇上了,王大人宿醉百花楼,早上冲进天稠居,他对吴王妃……”
“该死的东西!”拓跋晟眸眼瞬间冰冷,眼底陡然迸发出杀气。
“那个姓王的,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远亲,一贯嚣张,这次居然敢调戏王妃,胆子真是太大了。”莫谦亦是在身边忿忿然地骂道,一双铁拳紧紧握着,恨不能捶下去。
“吴王妃受了惊吓,哭着回到王府,当晚,五王爷就去王府,将王大人……杀了……”莫相眸子闪了闪,抬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
“这种人,该死!杀了又如何?难不成想让五王爷为他偿命么?”莫谦有些激动地抓着莫相的手,他虽然亦是更着主子多出历练了,但是始终少了几分沉稳。“若是我,血洗了姓王的府邸都不为过!”
拓跋晟冷眉一凝,看一眼莫谦,转向莫相:“因为这个,所以下狱了?父皇知道了吗?”
“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皇上这阵子身子不适,国事都是有皇后一派处理,六皇子已然接了旨意,便派人下了五爷大狱。本来是抓不住五爷的,但是皇后娘娘派人接了吴王妃进宫,五爷只能束手就擒!”莫相眸色微微发凉,他知道主子和五爷一贯交好,这事,定然要闹大了。
“王爷,咱们怎么办?”莫谦看着主子。
“进宫面圣!”拓跋晟微微一沉吟,眸底的冷意愈发深凉。他转身看着川川,轻轻勾了勾了唇瓣,“等我回来!”
“或许,你不去,事情会解决的更快!”她骤然抓住他的衣袖,水眸里盈盈润润,碰上他的眸。
“就这一次,等事情已解决我们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相信我,很快回来!”拓跋晟轻轻抱了抱她,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手上圈圈点点。
“等我!”
流光似水的白衣潋滟春光,说不出的风华绝代,阵阵春风卷起身后的袍角,如丝如缕,如影随形。
等到再也看不见那人,川川失重坐下石椅,良久,眸才聚向树后的某个阴影,显得讶异又愤怒。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奴婢给公主送信的时候,六爷同时也接到了命令。只不过公主烧了,六爷没有。”某处,一抹娇小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脸上沉静如水。
“大胆!居然瞒着本公主擅自行动,你们……”她一掌打在石桌上,水眸愤然看着她,口中却少了几分气势。
“公主错怪奴婢的能力了,奴婢人微言轻,根本不足为惜。若不是六爷起事,奴婢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如今大夏的五万侍卫已经集结在燕京,一切就等公主令下!”花知一袭深红的裙袍,眸子里一片如临宝库散发着雪亮的光芒,她缓步走到川川身边,浅浅地行了个礼:“请公主进宫!”
“汀兰!”川川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没有人回应。
“公主就不要推三阻四了。汀兰姐姐已经接了倪奴的口信,先行进宫了。公主,咱们还是启程吧,晚了,就看不到六爷的大业了!”花知面色一变,眸光越发深冷。
龙曦殿,看着一屋子的,宫人们各个屏息凝气,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儿臣在这儿求见父皇,为何父皇迟迟不出来?”拓跋靖看着高台上的人,焦急地在殿内走动着,有些不耐烦了。
“皇上身子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老三最清楚不过,若不是你的事情,皇上能这样忧思成疾、一病不起么?”皇后凤目眯起,靠上身后的软垫,懒散滴说道。
拓跋晟亦是冷凝着脸色,再晚也得等下去。
接过他的眼神,拓跋靖点点头,眉心依旧蹙着,却没有再抱怨。
殿后,李胜凑出脸看了看殿内的众人,只沉了沉眉眼,便立刻爬上高台,凑上皇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声点儿,让这些朝中大臣和皇子们听听清楚,免得说本宫造谣生事。”皇后听了几句便突然厉声说道,保养得当的脸上一抹轻蔑的笑意。
李胜清了清嗓子,”皇上有旨,五皇子拓跋逸诛杀朝廷大员,恶性歹毒,特赐鸩酒一杯。”
话罢,如扔了一颗重磅炸,有人拍手称好,有人面色凝重,看向前面的两位皇子,却是几秒,都纷纷噤了声,眼观鼻鼻观心。
拓跋晟收回冷寒如冰的眸光,缓缓抬起看向皇后。
“不可能的!三哥,父皇对五哥疼爱有加,怎么会因为一个个小小的三品官就要杀了他?肯定是你们胡说八道,影响了父皇的决断。除非是父皇亲口所说,否则,我老九绝对不会让五哥白白受死!让本王进去,本王要见父皇!”拓跋靖甩开拓跋晟的手,作势就要往后殿冲进去。
皇后眸光一冷,同时,殿后哗啦啦冲出来几百个手持利刃的宫廷侍卫,将殿内团团围住,也堵住了拓跋靖的去路。
同时,拓跋靖扬手一挥,殿外也立刻冲进来几十人,和围在外面的几百人利刃相对。
全场一片静谧。
“母后这是何意?”拓跋靖亦是毫不客气,缓缓退到众人中间。
“母后是为了防止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趁着父皇病重居心不良而做出的应急之策罢了。九弟,莫要误会了!”殿外,一抹清冷的声音缓缓走近,紫衣翩跹,如临谪仙。
“六哥认为老九是居心不良?”拓跋靖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