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倪奴?你来干什么?外面的一万精兵怎么办?”花知皱眉看着他,手伸过去想拉住他的衣服。
拓跋睿谦眸光一敛,尚未来得及说退下,倪奴衣袖一甩,花知已然被打倒在地。
他冷冷地看着他,亦是惊惧十分:“你是……太子哥哥?”
“众位大臣,好久不见了,本宫虽然两年没有回来了,但是想必还是有很多人记得本宫这个前太子的吧!”他冷冷地俯视着众人,一双鹰眸似是盯着美味的食物,一个个扫过众人的惊骇的面容。
众人俱是错愕。
“宴歌……”人群中,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仿佛穿越的时空隧道,她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一步一步缓缓走过去,长长的裙袍拖曳在地上,扫落了记忆深处最不敢触碰的东西。
“宴歌……”
他没有死,他活生生的回来了。
“放心吧!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要报仇,不要再回来……”
宴歌微微侧过脸,抬手挡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喊着:“你……走开!”
“宴歌,我是,我是千陌!你没有死,宴歌,你没有死……”泪水,晶莹滑落,冰寒的手缓缓地伸向他的脸庞:“宴歌……我好想你……”
千陌?宴歌?
全场静谧,鸦雀无声。
拓跋晟面容冰寒,如坠九天冰窖。
“我好想你,我一直都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要愧疚一辈子……都是我害了你……宴歌……宴歌……”
全场唏嘘不已,这场景,显然大出所料。
“现在的情势可不是两年前了,连皇后娘娘手里的精兵都悉数给三爷收服了,太子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三爷是川川公主的驸马,大夏如何能不帮着?”
“这可不一定,你没有听到刚才说着一万精兵全部在太子殿下手里吗?”
“嘘……咱们稍安勿躁,千万别站错了队伍,再看看……”
几处复杂的交横,殿里的人纷纷远离中央的几个人,事情未明朗之前,还是不要表态的好!
此时,门口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六爷!”
殿内,拓跋睿谦勾起唇角,冷眸奇寒:“母后一直都想念着太子哥哥,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应该去看看母后了!”
宴歌亦是眸光一冷,他的意思在明确不过了,回来了有如何?两年之后,大势所趋的道理太子哥哥难道还不明白么?还是回去安安分分地做个皇子吧!
“住嘴!”他骤然喝道,眸带着冻结冰山的寒冷气息:“两年前的那支冷箭,本宫自会和你清算!只是弟弟,本宫待你不薄,母后亦是青眼有加,没有想到,身边居然养活了一头饿狼,不仅扑食了主人,现在还要朝整个大燕动手,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众人大骇,这意思,两年前太子失踪居然还涉及到了六爷?
“太子哥哥身份高贵,一出生便被立为储君,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皇子的苦楚。但是弟弟对哥哥的情谊是真的,在此,拓跋睿谦可以向众人发誓,一辈子保全哥哥的荣华富贵!”拓跋睿谦眸子微微闪动,森冷的声音从口里缓缓流出。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只要你自愿放弃皇位,他便能做一辈子的闲散王爷。
“哦?这么多年,本宫倒是没有看出弟弟还有这个心思……你以为大燕皇宫门外的一万精兵是木头做的么?”宴歌一字一顿,漆黑的瞳微微眯起,面色冷峻。
“你以为外面的人你还动得了么?川川公主帮的是谁,难道现在还不够清楚?”拓跋睿谦轻轻嗤笑了一声,眸似有似无地瞥向一个方向。
花知亦是接了他的目光,悄身走到川川身边,“公主,您别忘了皇上的吩咐。”
皇位,皇位!
原来,杀戮、欺骗、隐瞒,仅仅为了一张椅子……
川川面色一白,朦胧的水眸雾气缓缓褪下,心里只想发笑。
他回来了,心却再也回不来了。
而另外一个,她一向知道他的心思,也曾千方百计地帮助过他,可是站在这儿,她不仅没有成功的感觉,只有压抑和心寒。
他们,一张张贪婪的面孔早就改变了原来的本性,而自己还傻傻地在这儿,等着支持哪一个……
“你呢?你也想坐那个位置么?”
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她缓缓靠近拓跋晟。
阳光下,他勾起一抹轻笑的弧度,闲闲地看遍众人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他追求了二十几年的东西,没有亲情、没有爱情,踏着手足的鲜血追求了半生的浮华。
“不想!”
他淡淡地回道,面色不改,唇边弧光点点。
她笑了,无视众人的惊愕的目光,缓缓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轻轻挑起眉,巧笑如花:“好累啊!我想回去了。”
剑拔弩张,天下形势未分,她居然说累,而且还要带走最有可能继承大业的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