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了起来,一拳打在拓跋晟的肩头:“她都要死要活了,你还没有玩够啊?”
拓跋晟立体如冰雕的脸上邪邪一勾唇,松开了压在千陌胸口的手,“受伤的在这儿呢!快点给本王包扎。”
水若愕然,眼角的泪水还挂在脸上,一双眸子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千陌冲着她轻轻一笑,从药箱里翻出金疮药,摊开拓跋晟的双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这么用力,这伤痕……”
没错,深可见骨!
千钧一发,拓跋晟抢先挡住了沫儿的匕首,全然握在手心里,却假装刺上了她的胸膛,将计就计,终于全然而退。
她捧着他的手,心中一暖:“你什么也会这种骗人的把戏了?”
换做以前,他定是要打得天翻地才肯离去,短短几个月不见,他变的愈发沉静,做事也更加稳重了。
“你什么时候能去学习一下怎么包扎?”
千陌一怔,看向他的手,整个手掌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心流血的地方更是被她缠绕的更紧,乍一看,像是手心里握着一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迎上拓跋晟幽怨的眼睛,她撇嘴一硒,打落他的手掌,“学什么,以后不准受伤!”
拓跋晟眸光一暖,勾唇拉过她入怀,轻轻柔柔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有命,不敢不从!”
水若本就被两人弄得气又不是笑又不是,只能掀了帘子坐到外面去了。
“你真是不懂女儿心,为什么坐这儿的不是莫谦呢?”千陌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幔,看了看外面并肩而坐却默默无言的一男一女。
声音不大,莫相却听得清清楚楚,俊脸上微微一抽。他偷偷瞄一眼旁边的女子,她亦是小脸通红,看样子也是听到了。
“娶妻生子全靠本事,这小子自己没本事怪不得别人!”
拓跋晟懒洋洋地躺在软卧里,一手搭在屈膝的腿上,一手紧了紧怀中的女子,斜斜勾唇。
“他若是得你一两成的厚脸皮,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千陌撇了撇嘴,不屑道。
头顶男子的声音一沉,“几个月不见,胆子见长,居然敢揶揄你反而夫君了?看来,是为夫最近过多懈怠了,夫人,不若为夫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千陌小脸一怔,松松筋骨?她怎么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马车外的两人自动忽略女子的惊呼声,架起马儿更加得劲。
当到达西坡,看到小悦儿马车的时候,千陌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她噙着泪水,埋头亲吻着襁褓里白嫩的小脸,水眸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这小家伙果真灵气,一入千陌的怀里,立刻停止了哭闹声。
水若看着,亦是高兴地流下了泪水。
正说着,只见一个身影驾马而来,夕阳照耀下显得格外俊美。
“看什么看,看我!”莫谦挡住水若的视线,不满地看着她。
千陌笑着看去,只见来人拉马而止,侧身而下,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你忘了一样东西!”
千陌峨眉微凝,他还惦念着太后的秘密?
暮光下,林宁淡然一笑,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水若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是吃人的蚂蚁?
千陌亦是不接,冷冷地看着他。
知道她误解了,林宁无奈地勾唇,从瓶子里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抛入了嘴中。
“这是沫儿的解药,吃下了之后,你就不会有事了!”
解药?
拓跋晟目光骤冷,一瞬不瞬地盯着千陌,那架势,分明就是要将她撕碎了。
千陌耷拉着脑袋,拱进他的胸口:“本以为她是吓唬吓唬我的,下不为例!”
在偏殿的时候若不是被沫儿下了毒,她才不会去大婚的地方,早就溜之大吉了。
拓跋晟目光更厉,却被一双小手在胸口挠了起来,半晌才冷冷地喝道:“有胆就试试!”
“不敢了!”
警报解除,千陌立刻软趴趴地搂住他的腰,靠上他的胸膛,吻了一下。
拓跋晟冷硬唇角一勾,这个小动作彻底赶走了他最后一抹怒气。
两人若无旁人的样子,莫谦莫相撇了脸,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林宁木木地看着,这个女子何时这样娇羞过?每次见她,都像个长满刺的刺猬,稍微一碰就满身是伤,只有眼前这个男子在的时候,她才会放下一切的伪装和戒心,成为人人眼中的娇媚绝美,尽情绽放她的本来面目。
原来不是她想伤人,而是因为他们都不够资格让她将浑身刺脱下来,楚天逸不行,他,更加不行!
心,被某种说不清的东西揪住了,又酸又涩,却无处发泄。
拓跋晟冷眸一扫,看遍男子所有的心事,他轻轻拉开千陌的小手,“你和小悦儿先上马车!”
千陌看了他一眼,顺从地点了点头,抱着悦儿走了。
林宁更是一诧,原来她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林宁?林家义子……”
水若撩起帘子看着外面,林宁公子怎么一下子变得没有了神采,分明连和王爷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呀,公主,王爷和林公子打起来了,哦,不对,是王爷把林公子打了,都吐血了……”
千陌淡淡抬眸,只一眼,便垂了下来,继续笑看着熟睡中的小悦儿,半月未见,她长大了好多,也重了很多。
水若见她没有反应,亦是少了几分好奇,放下了帘幔,“公主,你和王爷真是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