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浩没有接她的话茬，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和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之后，东方浩对于潘多拉又有了不少新的认识。尤其是自己也开始正视自己之后，也多少明白了潘多拉经常挂在嘴上的那个“生命的基础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不同”是怎么回事了。

“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但是也还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声音没有意义，传导自己的想法有很多方式。

“你可以提问，但是我不保证回答你。”

“好吧，安杰洛特。那我先从容易的开始。中岛玲把促发式的通讯器放在什么地方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琉璃启动了十年，这艘船上有多少个螺丝和多少只蟑螂都清楚，没人能在内部瞒过她来向外传输信号。唯一例外的就只有你。”

“我承认我骗过了琉璃，那个信号发射器就在你那台未知型号的后方外壳上。”

“这么说，你是有意识的想让我的事情暴露！”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潘多拉依然是那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东方浩的手中出现了一根烟卷，不过瞬间又消失了。

“达令，量子的定向塌缩对你来说太难了。在量子海洋中你这样尝试无妨，但是在宏观世界中，你绝对不能这样做。”

“劳你费心，我还不知道如何去影响宏观世界。那么第三个问题，你打算让关于我的存在和技术扩散出去，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可是特例啊？！”

“地球人已经站在了进化的一个岔路口上，达令，你的情况真的是特例吗？关于这些我告诉你也无妨，你们还差一个重要的钥匙。”

“钥匙？那是什么？”

“无可奉告。达令，你应该明白，我只在观察，也许会施加某些影响，但是也会用合理的方式让你们去自己追求答案，不会直接告知你们的结果的。一切，都是你们选择所决定。”

“又是选择！”东方浩恨恨的自言自语了一下，“安杰洛特，第一次你所说的选择，是在说谎是吗？关于地球人的命运的？那个什么逻辑树，是你在骗我吧！”

东方浩这么问是有根据的。上次他透露出了关于潘多拉的一个模糊存在的可能性，虽然不知道吉建章到底怎么跟申九方说的，但是上合那个突然开始生产某些纸张书籍的事情还是让东方浩明白，政府在做准备，虽然这些明显是用来对抗那种科幻小说中出现的肆虐于互联网上的电子生命体的，对于潘多拉来说明显无效。

但是，潘多拉却对这种举动没有丝毫的反应。因此，东方浩做了一个大胆的预测，潘多拉并不在乎自己的消息被泄漏，但是泄漏的方式必须是以人类自己的推理为主要手段，不能是被动接受式的。

这也太奇怪了，而这次对方的行动，更像是在佐证这一点。所以，东方浩才会问出来。

“达令，你是最大的一个扰动因素，也是一个最大的因子。变革也好，选择也好，你肯定会参与到其中的。”潘多拉答非所问，“但是达令，我要向你明确，无论你们如何行动，我仅仅是执行者，不会做出裁定。”

“你是谁的执行者！”东方浩敏锐的抓住了一个词儿。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们找到了钥匙，我自然会全盘托出。”

“如果我们找不到呢？还有，钥匙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们找不到，我就只能看着你们走向灭亡，然后将钥匙保存到下一个文明的兴起。”

冷场，好半天，东方浩才慢慢的说道：“看来你的来历和目的都不简单啊，或者说，你真的是一开始那个硅基版本的我吗？”

“确认无误。”

“那好，既然你打算让我的事情被泄漏出去，那么我也就配合你一下，不过我没有被人抓住的爱好，所以，我会砸烂那艘阿尔帕玛尤级来展示一下。我猜，那艘破船上得到了命令是活捉我吧，不然中岛玲为什么要把发讯器放在我的机体外壳上。而且她是被红龙女王硬塞进来的，这么说，伊拉娅·克莱纳斯塔萨也是个知情者喽？”

潘多拉没说话，东方浩眼前一花，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踢了出来。而对面的那艘阿尔帕玛尤级已经分裂出了一个防御子单元，并且释放出了好像蜂群一样的UFP和单座战斗艇，正冲着自己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