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梅菲斯略显疲惫的说着，“但是您知道，那位亚述人根本没有国籍。而根据三方在太空中的谅解备忘录上规定，这种情况下适用于北约法律。在这套法律上，没有关于亚述人的人权条款。而我们在案情调查中发现这位是您的哥哥在数个月之前从他人手中买来的。所以，我们只能以‘损害他人财产’来入罪。”

章澪还想说什么，但是旁边的章迈拦住了她。

不会有用的，这里是深红刑场，是个必须维护法律尊严和程序正义的地方。但是它所维护的法律是否正确，程序正以是否能真的带来正义，就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了。

在退庭的时候，章迈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律法女神雕塑，然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几个正被全副武装的警察们推下去的杀手们。

你们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我发誓。

时间过去的很快的，转眼就到了瓦恩佳的五七。在各种现代化的生活方式的冲击下，唯独对于死者的各种老传统固执的流传了下来。瓦恩佳不是中国人，但是是中国人的媳妇，她的骨灰要留下一半在这边，另外的一半才会带回亚述去。

晚上，章迈的家里气氛很压抑。不仅爷爷奶奶在这里，外公外婆也来了，众人围坐在客厅里。早已经的过了吃饭的时间，但是没一个人提这个茬。

章迈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目光清冷。在公墓他依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这让他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们很是担心。

“乐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爷爷坐在对面的椅子，放在旁边的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

呼章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地板上。

家里人全都过来想把他拽起来，但是爷爷阻止了家人的做法。

“乐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章迈没说话，而是默默的磕了几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爷爷，孙儿不孝。但是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不做的事情，他说的不得不做的事情，难道是还回亚述去？

“不行！乐乐，太危险了！那地方已经打起来了。你回来的时候的那么惨，怎么还去啊。”章迈的妈妈首先表态，章迈要去干什么，还不是去报仇。

“妈，瓦恩佳到底得到了一个什么待遇您也知道，你就想让您的儿媳妇一辈子是我的‘个人财产’？”

他的妈妈长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众人也都没再说什么，上次章迈仅仅因为一时冲动就离家出走了三年，这次也是拦不住的。尤其是，他这次有更加充分的理由。

章严琦没说什么，而是起身去了厨房。等他出来的时候，手上那这一瓶茅台。

找来两个玻璃杯子，全都倒满，然后把其中一杯拿起来，冲章迈一伸手。

“拿着。”

接过杯子，父子两个就这么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52度啊，就这么冲的灌下去了，从这一点儿上看，两个人还真是父子。“大老爷们儿，连自己的娘们儿都护不住，算什么爷们儿！”章严琦喷出一口浊气，脸很快的红了。“要滚就滚！要再一事无成，你就把骨头埋在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