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话声一喊出,那张如琬似花的容颜突兀的消失了,再看时,只剩下朦胧夜色与模糊不清的戒指。
他惆怅若失,长长叹息一声:“我怎么想到她了?我应该想到柏康、感觉到害怕才对啊?”
脑中浮现起柏康身死的那一幕,长孙卿影举手间让人灰飞烟灭的可怕法术而感叹。
他越想越是激动,心潮澎湃,眼中充满了火热的向往,呢喃道:“要是我当时狠心一些立刻下手,也许现在就和她在一起修行吧。可我真的狠不下心肠,难道修真问道真的要绝情寡义才行吗?唉,那条路离我还是远了些……”
迷迷糊糊的想着,东方悄然现了鱼肚白,江昊再次感觉到了浓浓睡意,一歪头,很快打起了呼噜,与父亲的打鼾声遥相呼应,此起彼伏地点缀着这个宁静的黎明。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七八天,柏大官人一直没有差遣人马来这个世外小村捉拿江昊,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江昊出现在现场。
小村一直保持着宁静,江昊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缓和了不少,有希望在短期内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昨夜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雪下得并不大,只有薄薄一寸厚的样子,可就是这薄薄一寸厚的雪花积压在屋顶上,使得江昊家失去了主梁支撑的那间房子变得越发的岌岌可危,风一吹就显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江昊父子实在不敢继续耗下去了,一起去村旁树林里伐了根尺粗的冷杉木,刨了皮,用来替代过去的屋梁。随后又给房子加了固,还添加了不少瓦片修补几处坐在屋内可以看到天空的漏檐。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房子的外形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就是让人感觉它多了一股生气,再也不似前几日那种阴森森好似有妖孽藏身的破败窟窑。
江昊站在屋外,欣赏着自己跟父亲一日来的成果,嘴角挂起了满意的微笑。
江万达在屋内拨弄着火堆,翻烤着几个焦碳似的野红薯,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嚷着:“妈的,这生活真不是人过的。在黑石城帮忙杀猪卖肉的日子多好。唉,我这人就是命苦,活得比草还贱,比达官贵人们豢养的猪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