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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倩回答女儿，更像是说给上官云光听，说道：“妈妈遇到了又一个过去的恩人！一说话就晚了。朋友的便车送我回来。你们都吃了吧？”

“他没有吃！”上官玉凤，说道：“什么又一个恩人？”

“你爸算一个啊！”慕容雪倩有些抱歉对上官云光，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吃饭呢？”进屋就开始张罗菜饭。

上官云光解释，说道：“饭做好了，总以为你一会就回来，哦，上官玉凤已经吃过了。”

慕容雪倩热饭热菜，想了又想，还是禁不住问上官云光，说道：“你不想问问我遇见了谁，谈得这么晚？坐的又是谁的车？”

上官云光没有吱声。

慕容雪倩莫名其妙地哀叹，说道：“你是不爱我了。”

上官云光叫，说道：“我看不出这跟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对吗？”

上官云光找了一块抹布将桌子擦了再回厨房，说道：“吃饭吧，实在是饿得慌！”

这顿半夜晚餐吃得很沉闷，因此，筷子、勺子、以及碗碟碰击的叮当，甚至嚼咬的声音，都特别清晰、惊心。

上官玉凤隔着门缝，费神地观察着。

上官云光从心里感谢慕容雪倩的照顾，包括上官玉凤的接纳，但就是无法说出慕容雪倩所希望的“我爱你”三个字，男人说爱女人是因为这个男人觉得自己能够保护这个女人，上官云光现在找不到这个感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男人在这个女人身上能体会到自身价值的超前一点的肯定，慕容雪倩也不能给他这样的肯定，相反象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也无妨似的，这让上官云光简直无法忍受。日子过得沮丧极了，尽管他们的情谊又增加了许多。

上官云光一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样子躺在床上，慕容雪倩却依窗沉思着，手里一直握着一张纸条，那上边是长孙笑兰的酒店号码。

“要不要把长孙笑兰来海南的消息告诉上官云光，要不要把长孙笑兰的酒店号码给上官云光？”慕容雪倩在问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疗治上官云光的创伤，关键是她不知道上官云光的创伤在哪里。可是，长孙笑兰一定知道！她连上官云光为什么会在办公室挂那些画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上官云光现在断定慕容雪倩有了与自己有关的“一项艰难的选择”。当然他完全没有想到长孙笑兰的出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啦？我是不是不该住在这里？”上官云光卑怯地问。

慕容雪倩痛苦地扭头看上官云光，上官云光也不理解她啊，慕容雪倩没有说话。

“你说话呀！什么话你都可以说！”上官云光恳求道。

“长孙笑兰老师来了！”慕容雪倩不想看到不堪。

上官云光一听长孙笑兰三个字，果然喜出望外，粗重地呼吸起来。

“她？在哪儿啊？”上官云光笑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见她？”慕容雪倩撂下脸来问。

上官云光根本没注意到慕容雪倩的反应，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连声又问，说道：“她怎么回来的？你是怎么见到她的？”

慕容雪倩悲哀地叹了口气，也许只有长孙笑兰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理解”他吧！“这是她住的酒店号码”慕容雪倩说着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纸条交给上官云光，心事已了，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上官云光手捧纸条，立即穿衣就要走人。

“你到哪里去？”慕容雪倩火了，从卫生间里探出头质问。

“我去看看她！”上官云光不顾一切地说。

“有人跟她在一起呢！”慕容雪倩要刺激上官云光。

“那有什么关系？”上官云光飞也似地奔出家门

已经很晚了，没有“的士”，上官云光随手叫了一辆摩托，急驶而去。

长孙笑兰一拉开房门，上官云光就不问青红皂白，扑到长孙笑兰的怀里大哭起来。

“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说话，好吗？”长孙笑兰抹去自己的泪水，轻轻地推了推上官云光的脑袋说，说道：“今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去国外看看？”

“我从头到脚都是天朝料，到国外去干什么？”上官云光悲哀地叫道。

“法国X大学还真需要一名天朝史教授，要不要我去给你联系？”

上官云光动心了。

长孙笑兰从上官云光怀里走出来，将自己整理一番，悠悠，说道：“那里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满街走的都是平民，当然谁也不会为自己不能救世而悲哀了；那里还用法律来制约背叛，全部道德上的失落和苦痛都让把犹大当信徒的耶稣基督一个人背了去。”

上官云光笑得傻傻的，说道：“长孙笑兰，我爱你！”

长孙笑兰感叹，说道：“我也爱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请勿打搅”的红灯亮起。

上官云光孩子般抱着长孙笑兰的大腿睡得很香。

长孙笑兰身穿缎质睡衣，端坐在温暖的灯光下，抚摩着上官云光的头，眼神平静而怜悯，仿佛一幅圣母圣婴的油画。

慕容雪倩耐不住上官云光走后留下来的巨大空虚，悄悄地来到上官玉凤的房间，坐到上官玉凤身边，悄声问，说道：“你睡了吗？”

上官玉凤被惊吓得跳起来，说道：“你干什么？”

“我们一起睡，好吗？”

上官玉凤迷迷糊糊挪了挪地方。

慕容雪倩挨着上官玉凤躺下，握起上官玉凤的手，不得不再次思考自己与上官云光的前途，说道：“你说，是我不配你爸爸？还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个家？”

“你就别再折磨他了！”上官玉凤一副大人口吻。

慕容雪倩醒来时，听见上官玉凤已经起床，正在厨房里自己做早饭呢。突然想起了上官云光，立即跳起来，怀着一丝侥幸，跑到自己房间，她绝望了！上官云光到底是一夜未归。

“上官玉凤，你在干吗？”慕容雪倩冲到厨房，冲着上官玉凤叫起来。

“我在下面呀！”上官玉凤满脸困惑。

慕容雪倩满脸通红用发抖的声音嚷着，说道：“你爸一夜都没回来！”

“吃面条吧，看看手艺怎么样？再不抓紧时间上班要来不及了！”

“他一夜都没有回来！”慕容雪倩叫得有点失去了控制。

慕容雪倩一上班进到饭馆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上官十五的座位，也是空的。等她各部门查看一遍再看上官十五的位子时，已经坐上了别的一个什么秃头顾客。

慕容雪倩很不舒服，叫来服务员，说道：“那个位子是老板坐的。你去给那位客人换个地方。”

服务员果然让秃头顾客换了地方。

慕容雪倩始觉满意，便进办公室查看预约记录，叫来领班做了详细安排，出门重回大厅，又见上官十五的位子正被张扬领一对情侣坐上去，慕容雪倩赶到张扬面前，说道：“这个位子有人。”

“散座没预定啊！”

“那边不是还有地方吗？”慕容雪倩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