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大笑着挥动手中的锦帕,“各位官爷,今晚苏洛身体不适,开苞之日延后几日,还望见谅!”
紫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杯盏,有些不悦的皱起浓眉,“苏洛姑娘这是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呢,还是根本就不想开苞?”
老鸨闻声后,面色立刻转变成猪肝色,她清了清嗓子,“苏洛姑娘的第一夜,可不止轩辕公子您一人想得到。各位官爷都愿意耐心等,轩辕公子您等等又何妨……”
薄刺心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原来是青楼花魁的第一夜,难怪会聚集如此多的好色之徒。
轩辕轩辕流云笑笑,想到他的风流事迹,今日算是栽倒在苏洛的身上了,今天晚上,他又该好好的禁欲了。
听着身边的男人们议论纷纷,不置可否的,他轻轻一笑。
今日前来春月楼,也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看向远处,眸光由浓转深。
聚集在春月楼外的人群见已无好戏可看,也都一哄而散。
原本是因好奇心作祟的薄刺心才围观过来,眼下春月楼里恢复如初,她便转身离去。
人群散开,身后的人用力一推,她重重跌倒在地。
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朝着她的胸口划过去,随即传来一阵刺痛。
一块白色的羊脂玉静静的躺在地上,确切地说,是半截玉。
玉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只是一个半圆的弧度。
是妗烟临死之前交给她的,现在这么一摔,玉已碎成两块。
她用手去拾,不小心指尖被划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玉上面,发出了一道血红的光,很快消失无踪。
她仿佛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种错觉,在牵动着她的思维,甚至控制不了。
紧紧的盯着羊脂玉,又是一道血红的光闪过,眼被刺痛,头昏昏沉沉。
待人群疏散了不少后,她站起身。
这才发现浑身上下像是被注了铅,万般沉重,被血红的光芒刺痛了的眼睛已不开。
身上就愈发的沉重,就连想扔掉手中玉的力气也没有。
收起手中的玉,头痛欲裂,眼前终于黑尽了,倒地昏迷过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寂寥万分。
除了风轻轻地吹拂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外,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猛的一惊,薄刺心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雕花床上,她中依然紧拽着那块羊脂玉。
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纸若隐若现,丝丝暖意灌入整个房间。
顺手收起羊脂玉,干涩的唇瓣牵动几下,口干得厉害,连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喝下。
记忆仍旧停顿在春月楼外昏迷前的那刻,她很想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但依现在的情况却是急不来的。
房门被推开,身穿紫衣的轩辕轩辕流云大步迈入房中。
薄刺心下意识挑眉,却听放浪不羁的声音响起,“姑娘,昨夜睡得可安稳?”
眼前这个男人眼熟得很,昨夜在春月楼里叫嚣,吵着嚷着要买花魁苏洛第一夜的男人!
冷眼扫过他,薄刺心才冷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轩辕轩辕流云似笑非笑,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条白布条。
他拉过薄刺心,兀自替她自己自残过后又出血了的伤口包扎起来,“你看这伤口,伤的不轻,若是不好好包扎,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她没有反抗,或许是累了!
从来到天朝开始,在她身上呈现出来的,仅有痛苦和折磨。
待包扎完后,轩辕轩辕流云又从衣袖当中拿出一瓶膏药,用那修长的指尖沾上膏药,轻柔的替她涂抹手上那道触目的伤口,眼光是万般的柔和。
“啪!”的一声,薄刺心回神过来。
伸手一把拍开了刚触到她脸的手,冷厉的站起身退后了几步,“别碰我!”
轩辕轩辕流云的手还停顿在半空中,嘴角却缓缓地勾勒出一道笑弧,“该看的,昨晚就看过了,何须如此介怀?”
薄刺心这才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此时穿戴的,哪里还是昨日那满是污秽的衣物。
那双清冷的眸子开始渐变,直到杀气升腾。
对准那张俊脸,狠狠的甩下一巴掌:“该死的男人!”
前半刻钟,她险些被这个男人给骗了!
眼前的他,根本还是昨日在春月楼里的那个好色之徒的模样,该死!
血丝顺着轩辕轩辕流云的嘴角流下来,他不怒反笑的迎上薄刺心蕴着怒火的目光,“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将我的眼珠挖出来泄愤。”
薄刺心柳眉紧锁,眼前的轩辕轩辕流云是着实激怒了她,举起手想再度落下,却被突然出现的身着翠绿衣衫的女子给打断。
“公子,昨夜我替这位姑娘换下衣物,见脏得厉害,就擅作主张洗净烘干了,这便送来交还给你们。”